距离他们最近的联络点就在准噶尔部,三人回去的路上,伏缨提起曲三斗,想知道他为何要陷害自己。
朱雀解释道:“此人在草原上生活了三十多年,说不定早被雪隐门吸纳入门,那个万夫长也说不定就是他杀的,咱们都被他的言语迷惑了。”
伏缨推断:“说不定此人根本不是什么曲三斗,只不过他不知道从哪儿得知这个名头,借以骗过咱们罢了。”
慕容寒山却肯定地说道:“不,此人就是曲三斗,名字可以假冒得来,气势假冒不出,此人虽然改用一支铁铸的烟杆子做兵器,但举手投足间都是判官笔的架势。”
慕容寒山的眼光,那自然是不用怀疑了,伏缨和朱雀听他这么说,便打消了这方面的疑虑,两人都认定他是被雪隐门的人收买或者他现在根本就是雪隐门的一份子。
对于大汗今日的表现,朱雀感叹掌权之人的想法和普通人不同,他表面上和自己作对,与雪隐门联手,暗地里却希望借助三人的力量将之铲除,细细思之,不免令人胆寒。
而活佛云丹嘉措虽然受到整个草原上人的推崇,但遇到掌握实权的大汗,似乎还是难以作为,这在大汗今日的一番提问就能看出来,活佛想要靠着自己的影响力,将几大部落统一起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是活佛越意识不到这一点,依然四处游说几个部落,最终受到几位大汗的仇视,十二年后被人刺杀在哲蚌寺,至死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因为很多人都有杀他的理由,故而始终没有定论,成为了历史上的一大迷案。
三人回到准噶尔部,牧民们因为今日的事,怕殃及到自己身上,大部分人都留在自己营帐中没有出来,而大汗也派出了士兵在周围巡逻,以防出事,给人一种风雨欲来之感。
而大汗对于三人的态度也十分奇怪,虽然他们答应了帮助大汗对付雪隐门的人,但大汗却还是对他们表现出了一种敬而远之的样子,朱雀推测这是大汗故意做出的态度,以防雪隐门的探子看出大汗对他们的铲除之心,防止他们在鱼死破的情形下全力对付大汗。
根据丙十三提供的线索,离他们最近的一个雪隐门的联络处就在他们下榻的客栈附近,三人出去直接去找,伏缨讶然发现,此处竟然就是前日他抢夺肉蛤饼的地方,只不过此人所在的营帐已经人去帐空,至于此人是不是今日参与围攻他们,而被他们随手宰了的人,他们一时也难以分辨。
随后三人又去了戏班子投宿的几处牧民营帐,这些牧民还在奇怪,戏班子的人昨夜随他们去圣莲峰落花台听活佛说法,此后便再也没有回来,他们的道具以及表演时穿得衣服还放在他们家中,三人一连找了几家都是如此,伏缨心道,这些人已经死在草原上,恐怕是再也不会回来取回他们的行李了。
准噶尔部nn有三处雪隐门的联络点,无不是不见人影,三人知道原委,倒也并不如何失望。
雪隐门在这场同他们的厮杀中,二百多人只活下来十多人,这十多人定然不敢再留在准噶尔部中,所以三人商量后决定,立刻离开此地,到雪隐门盘踞的另一个部落,土尔扈特部去,那里也有几处雪隐门的联络处,况且他们推断雪隐门的主力就在土尔扈特部。
三人回到客栈,见过班阑珊,慕容寒山思忖班阑珊再跟着他们,除了冒险外,再没有别的帮助,而且朱雀和伏缨都会说西域人的语言,所以慕容寒山便让班阑珊自己回去。
班阑珊这一路上,虽然经历了几次生死之险,但原本说好的一千两的酬劳,在经过和马贼的厮杀后,他意外地“分赃”到三千多两银子的巨资,早就想回西宁卫了,只是自己不好主动开口,他听到慕容寒山让他回去的提议,还是客气了两句:“此去土尔扈特部,你们人生地不熟”
慕容寒山道:“草原上并没有什么难以寻找的地方,你得了钱财,以后少到西域冒险,几个部落如今处在战事的边缘,一旦真的打了起来,你一个外人的性命被他们误伤可就冤枉了。”
班阑珊本就是客气一句,听他这么说,只得答应回去,临别之际,自然少不了哭哭啼啼的,慕容寒山道:“马车给我留下,我还有用,你骑一匹马回去吧。”
打发了班阑珊后,三人购买了足够的食物清水和酒,这便上路赶往土尔扈特部。
伏缨赶着马车,拉着行李,朱雀和慕容寒山两人骑着马,三人启程时已是午后,草原上暖风吹来,让人感到懒洋洋的,正是出行的好天气,大汗自然知道三人离去的原因,并没有阻拦,却也没有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