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伯雄摇了摇头,他说道:“只检查过仲英的尸体,他身上除了脖子外并没有其他伤口,也没有中掌以后的淤血痕迹,因此我们才断定是被人勒死,而且我们也用银针试探过,他们也没有中毒”
慕容寒山也疑惑不已,因为若非是中了掌力或者指力击碎腹脏,又不是中毒,还有什么办法能杀人之后不留痕迹呢?而如果是被拳掌脚指等杀人至死,死者身中伤害之处必然会留下淤青的痕迹,就算是被点了死穴也不例外,慕容寒山不免有些怀疑管伯雄对管仲英的尸首检查得不是这么仔细,他解开起名老仆的衣服,仔细查看他的尸体。
良久,慕容寒山全部检查一遍,的确如管伯雄所言,身上并无其他伤口或者淤血之处,他心中疑惑更甚,忽然,他想起一事,问管伯雄:“这里又不是在荒郊野外,周围邻居可曾听到过什么动静?”
管伯雄摇了摇头:“我去问过他们,半夜三更,大都在熟睡中,仲英的宅子又大,他们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慕容寒山眼睛一亮:“果真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管伯雄有些来气,他说道:“周围的邻居我一直问到第十家都没有听到动静,剑神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问。”
慕容寒山看着析长三道:“如果他们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也就说明当晚并没有什么乱神魔琴之音弹奏出来,因为这种魔音因为内力的注入,就算在三四里的范围内,也不会听不到,就算他们熟睡,也不至于连一点动静都听不到,除非根本就没有魔音。”
析长三怔住,接着他勉强问了一句:“你怎的知道?难道你听过魔音么?”
慕容寒山点了点头:“自然,而且我听过不只一次。”
这么一来,析长三原本以为的凶手是魔音教的教主尹琳娜的可能就几乎全盘被推翻,而慕容寒山此刻又说道:“我现在有九成可以断定凶手是故意陷害给魔音教的,他们的目的若非是想勾起丐帮和魔音教的争斗,要么就是想扰乱我们的视线,让我们查探凶手的路子走偏。”
管伯雄立刻生出一种不知凶手是谁,不知该向谁去报仇的失落之感,他问道:“九成可以断定,那还有一成可能是她么?”
慕容寒山断然道:“还有一成就是他们的死因,一个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死去,何况令兄弟府上一共有十六名死者。”
看着门板上的三具尸首,慕容寒山不死心,又将另外两人的衣服脱下,然后仔细检查起来,析长三说道:“邵堂主死后,我们也检查过他的尸体,并无别的伤痕,否则我们也不会这么武断地判断他们是被勒死的了。”
慕容寒山检查完这两具尸体后,依然没有在他们身上发现别的伤口,他来到门口,尸体的臭味十分难闻,若非为了查询真相,他定然不会在尸体前停留这么久,他心中疑惑,难道凶手杀人的伤口就在他们咽喉,所以他们才会划开死者的脖子,将伤口掩盖?可是若是如此,又无法解释这些人口中干净的疑点。
门外忽然刮过一阵无名风,两名宾客的帽子被垂落,露出一头乌黑的头发,而做法事的和尚则被吹得衣袍飞扬,他们光溜溜的头顶一根头发也无,法事已经做到了尾声,这些和尚就要离去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慕容寒山身子一震,他走回三名死者旁,忽然抽剑向其中一具尸体的头上斩去!
析长三和管伯雄在一旁看得惊恐不已,慕容寒山为何出剑对付一个死人?难道他因为找不到他们的死因而神智错乱了么?
再看下去,他们才恍然,原来慕容寒山一剑下去,目标并非他们的头颅,而是他们的头发,慕容寒山的剑法已经到了鬼神莫测的地步,这一剑使出,更比待招的剃刀更为灵活,随着慕容寒山一剑出手,这具尸首的头发忽忽而落,满头的头发秃了大半,彼时的男子自从出生开始就不理发,因为礼法上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剃头乃是不孝之举,出家自然另说,毕竟出家人都是看破世情之人。
剩下的头发慕容寒山也不去理会,他低下头来,仔细查看被他削去头发的地方,很快,他就在此人的后脑勺的地方,看到了一个细小如毫毛的伤口,伤口外面还有一点点的针尖露出,若非头发都被他剃掉,定然看不出这点针尖,慕容寒山伸出两指夹住针尖,用力一拉,一根寸许长的牛毛针被他抽出,析长三和管伯雄见到这根牛毛针,都不禁“哦”“啊”地叫出声来。
显然这根牛毛针才是他们致命的因由,果然他们脖子上的伤口都只是掩人耳目之举,如此一来,凶手就绝不会是伊琳娜,因为凶手若是她的话,她完全没有必要用这么复杂的手段来陷害自己。
这点已经可以确定无疑,自不必多言。
然而凶手若非是伊琳娜,那么又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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