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极语重心长地说道“全真乃是修道为主,习武为辅的道家教派,当年重阳祖师创派的旨意原本为避世托籍,那时的情形和现在何其相似,只不过当年乃是宋金交战,如今金人的后代女真人蠢蠢欲动,朝廷却懦弱无能,咱们全真教为了名震天下,难道要在这场将要到来的浩劫中支持女真人不成要让全真教成为天下第一大教派的根基放在汉人受苦受难之上,这样的天下第一教派不要也罢”
汪九成在一旁抚掌赞同“说得好我原本以为全真教就此沉沦,既然有前辈在此,我汪九成倒显得多虑了,全真教得罪我一事,看在前辈的面子上,我既往不咎。”
王元极脸露微笑“汪帮主大人有大量,不愧是领袖数万人的英雄人物,今日门户中有了变故,我就不留汪帮主听我这糟老头子聒噪了,改日有空,我王元极去丐帮登门赔罪。”
汪九成连忙诚惶诚恐地说道“不敢,全真教虽然得罪了我,但前辈却又救了我,咱们就此一笔勾销,告辞”说到这里,汪九成对刘苏儿说道,“咱们走”
刘苏儿说道“汪大哥先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和前辈说。”
汪九成也听他说了王元极教他武艺的事,他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你小心些,我先回去了。”
说完,汪九成带着二十名丐帮弟子出门离去,一众全真弟子全都跪在地上,谁也不敢起身阻拦。
甄始一欲言又止,终于什么都没说。
看着丐帮上下走远了,王元极的脸色黑了下来,他向那几名老道责问道“全真教做出了这么多败坏门楣之事,难道你们全都袖手不问么”
一名老道苦着脸说道“我们也奉劝过,可是甄始一毕竟是掌教,所以”
甄始一这时抬起头来对王元极说道“太师祖,徒孙既然身为掌教,便须得为全真教负责,当年重阳祖师爷立教的本意固然是为了避世,然则祖师爷就没有一点扬全真教的私心么何况徒孙派出弟子远去建州,也正是效仿丘处机祖师奉劝铁木真的美谈,徒孙惶恐,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王元极怒道“混账此时和当时的情形怎能相比你凭借星象占卜,推算国运,我也不来怪你,这毕竟是重阳祖师爷留下的神技,然则你却因小失大,背离了祖师爷当年创教的初衷,当年金人入侵我华夏,眼看汉人不能抵挡,祖师爷是心灰意冷下才选择创立道教,遗世独立,他在创教之前的身份是什么他为何自掘活死人墓乃是因为他本是抗金英雄心痛朝廷**,对抗金无能为力,不得已才选择保全自身,咱们汉人现在形势虽然不妙,然则仗都没打起来,你就先做好了必败之后投敌的准备,这算什么再说丘处机祖师当年奉成吉思汗所召,前去讲道,更是因为中土已沦为鞑靼人的天下,汉人百姓在他们的铁骑下民不聊生,丘处机祖师前去劝说成吉思汗,以至留下一言止杀的千古美谈,而你甄始一倒做了什么有哪件事是为了百姓着想又有何脸面和他们混为一谈”
甄始一脸颊由白变红,由红变得紫胀,王元极这一番话,算是让他威信荡然无存,王元极又说了些什么,甄始一却一个字也没有听清,他满脑子或者说是心中全都被自己的执念所蒙蔽,他在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全真教,可是这位师叔祖却将自己说得一无是处,眼看大事将成,却被他横插一杠,自己还如何在全真教立足如何在江湖上立足而说什么光大全真教,那更是一场图谋成空。
王元极说得慷慨激昂,全真弟子听得跪地俯,不敢抬头,王元极浑然没有察觉跪在地上甄始一身心的变化。
当一名全真老道说道“还不去将张始初放出来”
听到老道的话,甄始一再也忍耐不得,他的重阳碧空掌已经在暗中凝聚,王元极就在他身前,甄始一的理智全然被怒火掩盖,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若非师叔祖的阻挠,自己也不会落到这等地步,自己明明一番好意,却偏偏不被人所理解,那种恨意让他终于陷入迷失,重阳碧空掌的内力积聚到顶峰,在王元极还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他蓦然出手,双掌同时向王元极小腹击去
一旁的刘苏儿看到甄始一竟然欺师灭祖,想对自己的师叔祖下手,他大叫一声“小心”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甄始一的双掌结结实实地印在王元极丹田要害
王元极身子晃了晃,重阳碧空掌本就是叠加出来的掌力,力道是普通掌力的两倍,王元极一口鲜血喷出,双手勉力提起,一招普普通通的双锤灌耳击中甄始一的耳朵上。
在场之人见到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无不瞧得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