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苏儿说道:“如今看来,这小子跟少林寺约战在一年之后,这一年里,少林寺的师兄弟们无不在加紧习练拈花指法,我以为洛寒霜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同样会刻苦习练,准备迎战,哪知这小子天天在游山玩水,似乎浑没将和少林寺的比试放在眼里,这不是嚣张至极是什么?”
梅嫽说道:“你这人哩,这小子越是目中无人,越是大意,对少林来说不越是件好事么?难道要他也每日刻苦修炼你才开心?”
刘苏儿不禁语塞,他说道:“我就是看不惯他的狂妄,找到他后,我总要先让他吃点苦头,方能一泄我心头之恨,若没有他凭空出来,咱们何用在这里苦苦赶路,连着两旁暖春的风景也无心欣赏。”
梅嫽说道:“真要是没有这小子突然出现,你整日无所事事,不也叫着无聊么?有了事又嫌多事,我到觉得此事挺有趣的,就算是他最后在指法上胜过少林寺的僧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难道少林寺就是靠着一记指法称雄武林的么?少林寺千余年的威风,又是他一介少年所能轻易撼动的?”
刘苏儿听了梅嫽的安慰,心中踏实了些,他说道:“你说得不错,可惜只有你我这么想却没什么用,如今少林寺的师兄弟们哪个不是如临大敌苦苦磨炼?而慧尘师兄做了方丈,表面上并没有将此事看得多重,暗地里恐怕也是铆足了劲,不能让少林寺的威严折损在他的手里,如今此事不仅关乎少林武功的高下,还关乎这拈花指法的出处,唉,此事会怎么了结,我都无法预料,咱们只能但尽人事罢了。”
两人一时无言,将心中的烦乱强自压下,然后借着两匹快马奔行的速度来释放这股闷气。
这日午后,两人来到湖州府,湖州府距离杭州已不过一日的路程,喜幸通过丐帮弟子的消息得知洛寒霜到了杭州后便没有离开,刘苏儿和梅嫽也放松了一些,想着和洛寒霜很快就能见到面,也不用再着急,两人决定在湖州歇息一夜,第二日再赶路。
湖州南接余杭,北望太湖,雨水充盈,百姓生活富足,管仲曾云,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此处百姓果然比其他地方更知书达礼些,刘苏儿说道:“怪不得朱雀大侠寻太湖之滨为隐居之地,这里山清水秀,让人一住下来,就舍不得离去。”
梅嫽说道:“这是站在此山看远山,远山更比此山低,你当时也是这么说扬州的吧,咱们中土地大物博,各地有各地的好处,保不准你到了西湖后,却又觉得西湖好了。”
刘苏儿想起曾在西湖之畔,和朱雀一起观看慕容寒山挑战白重影,那一战之惊心动魄,至今让他难以忘怀,想不到多年后,自己会重临旧地,几多感慨,他说道:“你说得不错,人心贵在知足,扬州也有扬州的好……”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来到这里非常有名的醉风楼,两匹好马交给伙计牵到后院去喂草饮水,两人来到二楼,点了一份这里的特色菜,太湖三白,说是一份,其实乃是三道菜,分别是白鱼、银鱼和白虾,一份清蒸白鱼,一份醉白虾,一份银鱼汤,刘苏儿不想喝酒,便要了主食米饭,菜虽清淡,却极为鲜美,两人开始大快朵颐,这几日难得有今日这么踏实,洛寒霜近在眼前,暂时也没有别的事情的烦扰。
汤足饭饱后,刘苏儿和梅嫽两人又要了两杯热茶,一边喝着一边满足地相视会心一笑,这一刻,仿佛什么烦恼都烟消云散,两人静静地享受饭后慵懒的时光,只可惜这份惬意很快被人打破,一名相貌蠢笨的汉子踉踉跄跄地走上了楼,刘苏儿和梅嫽看了这名汉子一眼,登时一点喝茶的**都没有了。
其他客人纷纷嚷道:“店家!店家!这人又脏又臭,怎的放了他上来?还要不要人吃饭了?”
来人一身的臭泥,此臭泥非他自身之臭泥,而是像在什么臭水沟里打了个滚,刚刚爬出来一样,泥水还在顺着他的衣服头发向下滴,一股恶臭向四周弥漫开来,离他近的人纷纷捂着鼻子起身远离,此人脸上也被脏泥覆盖,看不清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