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九成和他两人在书房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多少有用的信息,两人同样都对书架上的书都没有什么兴趣,书桌上放着一叠宣纸,宣纸上用两个镇纸压住了边,旁边摆放着笔墨纸砚,好像随时可以写字作画一样,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欧阳九看了看上面的纸,忽然将最上面一张宣纸拿下来,然后从斜斜地角度看这张纸,汪九成问道:“纸上一个字也没有,你看什么?”他随分辨不出纸的好坏,但纸上有没有字,他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欧阳九解释道:“若是上一张纸上用硬笔写过些什么,下一张纸上往往能够看出些痕迹来。”
汪九成问道:“那你看出什么没有?”
欧阳九对着烛光看了一会,摇了摇头:“上面一张纸恐怕使用软毛狼毫所写,这张纸上竟然一点都看不出来。”
汪九成点了点头,不再理会他,而是对着一排排的书架看个不停,这些书架靠在三面墙上,并非是三个整体的书架,而是一个一个六尺左右宽的小书架拼接而成,书架上放满了各种书籍,神鬼怪谈占了两个书架,汪九成若非要看书不可,当然会喜欢看这种书,但此刻绝非看书消遣的实际。
欧阳九走过来,看到汪九成看着书架上的书,以排二十六卷的梦溪笔谈和三卷补笔谈吸引了他的注意,这是宋朝人沈括所着,他听说过这套书,书中天文地理,农时水利,音律花卉,人文礼仪,简直是无所不包无所不叙,听说此书原本有三十卷的,只是其中有四卷已经在朝代更迭的战争中遗失,甚是可惜,他抽出一本来看,上面写着汪氏藏书,他看了看又放了回去,放回去的时候,他发现书卷排放的顺序是错误的,原本应该是从第一卷到第二十六卷的排列,其中十二卷十四卷颠倒了顺序,欧阳九将两本书的顺序对调排好,这或者就是一个喜欢赌博的人,必须一丝不苟的固执罢了。
两本书放好以后,顺序再无错乱,两人看书房也没什么异常之处,便走了出去。
一个人在家中,若有什么秘密,或者有什么能够遭来杀身之祸的东西,除了厅堂,书房以外,就是寝室了,大户人家的寝室都在后院,两人沿着靠墙的过道向后院走去,走过了书房的时候,汪九成忽然站定,看着书房的屋子,皱起了眉头。
欧阳九问道:“怎么了?”
汪九成说道:“你刚才在书房中,可曾注意到书房有多长,有多宽?”
欧阳九想了想,说道:“前后大约六步,左右约有十步。”
汪九成说道:“不错,和我估计的也差不多,这还包括了书架的宽度,可是你看,咱们从外面看来,这间书房前后深有八步以上,为何会是这样的?”
欧阳九说道:“密室,一定是书房中还有咱们没有发觉的密室。”
两人在屋外仔细用脚步丈量了一下屋子,果然,屋子前后八步半长,有了这个发现,两人又回到了书房,两人在书房迈步计算了一下,屋中不算书架,只有五步半,加上不到半步的书架,再加上砖墙的厚度,足足有两步半的地方不见了。
欧阳九不用汪九成说,就开始在书房中寻找,他拉开靠着北墙的一座书架,后面是墙,汪九成拿书桌上的镇纸敲了敲,里面果然传来空洞的声音,这里有间密室是确定无疑的了,只是密室的门在什么地方?欧阳九和汪九成将靠着这堵墙的书架都给搬开,搬到有梦溪笔谈的那个书架时,两人合力都没有搬动,看来机关一定是在这个书架上,这个书架就是密室的门,做成了和其他书架相同的样子,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富裕人家都喜欢在家中置备一个秘密的储藏室,用以储藏家中贵重的东西,或者在危险来临之际,能有个躲藏的地方,汪九成左右推动书架,这书架都纹丝不动,这个书架若是独立的书架,就算是铁铸的,也不可能一动不动,除非它本身就是和墙壁连接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