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满丁吓了一跳:“万万不可!这不是害了我十哥的性命了么?”
梅嫽问道:“那你说怎么办?白白给贼子十万两银子?你们不会傻到相信他们吧。”
刘苏儿说道:“只能姑且相信他们了,否则要是他们因为赎金而伤害了常癸风,谁来负责?”
梅嫽反问:“若是他们收了银子不放人呢?你们岂非人财两空?依我看,还是埋伏在下游,一旦有人来取银子,就将人捉住,严刑拷打,我就不信问不出常癸风的下落。”
常满丁说道:“万一……”
梅嫽说道:“就这么决定了,别磨磨蹭蹭的,十万两银子不是少数,一个人也搬不动,我看他们会来好几个人,放心让他们来搬银子的,应该是他们一伙的,否则他们难道不担心这几人拿了银子跑了吗?”
颜末小声说道:“师妹,这……”
梅嫽说道:“就这么定了,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吃饭?我肚子饿了。”
常满丁连忙去准备饭菜,梅嫽看着刘苏儿,忽然一笑说道:“你的伤看来全好了。”
刘苏儿心中想的却是梅林隐的事,梅林隐从少林离去,云游四海,梅嫽还丝毫不知,而且她也并非梅林隐的亲生女儿,他和颜末两人都知道真相,一时不知怎么跟她开口。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梅林隐的下落。
但自然是在吃过饭以后,省得影响她的胃口。
在得知梅嫽是弃婴以前,刘苏儿看梅嫽,感到她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姑娘,得知真相以后,却感到她并非只是看起来的那样,内心其实也和普通人一样,心中无由升起一股怜悯之心。
而果然,在饭后,梅嫽听说梅林隐离去,竟哭了起来:“我爹也不来看我,他是不是不要我这个女儿了?他一走,我连家都没有了。”
刘苏儿心道,以后我和你一起组成一个家,嘴上却说道:“他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你身为女儿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
颜末也觉伤感,他自从家中出来,跟着梅林隐学武,在凄寂山梅花谷一带近二十年,师徒之间的情分,早就如同父子之情。
刘苏儿最忍受不了别人哭泣,见到梅嫽如此伤心,便转移她的注意力:“你还是觉得跟着赎金追查为好?对了,你们师兄妹两人整日待在梅花谷,又怎会认识常癸风的?”
颜末说道:“我们虽然整日在谷中学艺,但在我十五岁以后,师父让我每年都可以出来游历一次,算是增长见闻吧,后来师妹也长大了,我们两人通过一个朋友认识的常癸风,他为人慷慨好客,就这么认识了,师妹,我也觉得偿若追踪赎金,若是被贼子发觉了,会不会使得常癸风陷入险境?”
梅嫽果然被此事分散了思念梅林隐的情绪,她说道:“能够做出绑架勒索的人,有什么信用可言?唉,我只担心常癸风现在的情况,对了,刘苏儿,你对于三日后才交赎金有什么看法?为何要在三日后呢?”
刘苏儿说道:“或者他们觉得筹备十万两银子需要时日吧。”
梅嫽摇了摇头:“了解常家的人,又怎能不知常家的底子?我看着其中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他们为什么要选择三日后?三日后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么?”
刘苏儿算算日子,摇了摇头:“若说中秋,那还差好几个月,就算是端午,三日后也还差半个月。”
颜末忽然说道:“会不会他们的目的不在于银子,而在于别的事,他们三日里要做一件别的事,因此拖延到三天后?”
梅嫽说道:“还有比十万两银子更大的事么?难道是去抢一万两银子?”
这话自然是讽刺颜末瞎猜了,但刘苏儿的心中却一动,隐隐捕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