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点了点头,含糊地说道:“这只是猜测,实情如何,还难说得很。”
伊雪说道:“这女子应该是师父和师娘结识以前认识的,我记得当时我年纪还小,有一次,我听到师父和师娘二人不知因何事争吵,隐隐听到师娘曾提及过此人,从那以后师父和师娘两人就有了隔阂。我当时想这个叫千颜的女子肯定不是好人。后来听师娘说了才知道,师父曾和千颜有过一段共处的时光,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忘记过她,就算和师娘结了秦晋之好,心中也还是放不下,师娘因此有了心结,以至于多年前,师娘就因病去世了。”
听到这里,朱雀忍不住向殷天云所在的书房望去,不知他知不知道这些,同时对于千颜的行事更感疑惑,如果她是个让人难以忘怀的女子,就不应和这么多人有牵扯,如果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更是不会让殷无形这样的人惦记一生。可是,她为何自称病重,又邀约这些人相见呢?
朱雀想不通,只是顺口说道:“这么多人都对她难以忘情,我想千颜一定长得很美,就像你一样。”朱雀说完就有些后悔,这话说得有些冒犯了。
谁知伊雪闻言并没有嗔怒,反而脸色一红,低下头去,说道:“我知道你会找到千颜,如果你见到她,帮我问一下,师父这么爱他,为什么她会忍心将他杀害?”
朱雀点了点头,虽然他此刻不知她人在何处。伊雪不再说什么,向他福了一福,便回屋了。朱雀看看殷天云始终在书房没有出来,两人的对白他应当能听得到,不知他作何感想。朱雀带着一肚子的疑问,也回房休息。临睡之前,他脑海中又浮现自己说过她很美之后伊雪的表情,心中渐趋安宁,进入梦乡。
早上,殷天云来找他,说有一名自称是双环门的人过来,询问无影剑殷老爷子的事。
朱雀连忙和他一起来到厅堂,见到这位双环门的人,只见他是一名相貌粗犷的汉子,皮肤黝黑,倒像个常年在田间劳作的庄稼人,看不出半点武林中人的风采。这男子见了朱雀等人,立刻拱手相对,只是不知谁是主人,便向二人都拱了拱手。殷天云也向他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兄台,何不坐下来说话?”
此人慌忙点了点头,也不待朱雀等人先坐,就自己找个椅子坐了下来,殷天云见他如此没有规矩,皱了皱眉,他招呼朱雀先入了座,然后大家都坐了下来。
这位来客向殷天云自我介绍:“在下丁胜,乃西北双环门门下,今次是奉家师之命,前来询问殷师父逝世的原因。”
殷天云听他问的鲁莽,但也没什么敌意,想来西北边陲之地,规矩少些,只不知他来此何意。他不动声色,问道:“能否相请兄台告知,令师为何派你前来相询?”
这时韩劲松也起床过来,他和朱雀殷天云二人打过招呼,就在一旁坐下。
丁胜说道:“家师说他对殷师父的不幸遇害,有些猜测……”说到这里,似乎感到有些不大好措辞。
殷天云听得专注,连他口吻不是太礼貌也不去计较,连忙问道:“什么猜测?”
丁胜说道:“家师想问问殷无形老爷子是不是收到了一封信,然后赴约被害?”
殷天云和朱雀等人面面相觑,然后殷天云缓缓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请问令师如何得知?”
他欲知真相,连说话都客气起来。
丁胜说道:“因为家师也收到了信,想请各位前去商量个对策。”
朱雀听得心中一紧,问道:“你可知令师信中提及赴约的日期?”
丁胜说道:“距今大约还有半个多月。”
朱雀点了点头,放下心来,从济南府感到西环门所在的西安府,时间上大有余地。殷天云问道:“敢问兄台可知那信上写的什么?”
丁胜摇了摇头,说道:“家师说诸位到了一见便知。不知各位可愿意跟在下前去?”
朱雀还没说话,殷天云已经抢着说道:“今日收拾一下,明日一早便起行,你看可好?”
说完,殷天云看向韩劲松,朱雀等人,他俩同时点了点头。韩劲松说道:“既然时间上颇有余地,不妨再叫上泰山派,华山派等人,大家一起行事,共同进退。”
殷天云想了想,也同意了。殷天云让家丁给丁胜安排了食宿。
朱雀等人在厅堂上又商量了些通知其他人的细节。殷天云决定让无影门上下所有人等全部待命,准备倾巢而出。朱雀劝阻说道:“既然有这么多门派的人参与,用不着带这么多人过去,人去得多了反而更容易为凶手察觉。偿若打草惊蛇,凶手就此隐匿不出,就成憾事了。”殷天云听了朱雀的劝说,最后决定自己一人出发,伊雪也要跟着,被他拒绝。
第二天一早出发时,伊雪望着朱雀,眼神中充满渴望,明显是想让他居中说说,把她也带上,朱雀狠下心肠,假装没有看到。几人上了马,由丁胜带路,向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