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肥抬头看向赢箬。
赢箬问道:“如果我走了,会不会让皇帝怀疑刘信”
虞小株道:“你留在栎阳,难道就能让皇帝不怀疑刘信吗莫要忘记,你可是大秦公主,一旦让皇帝回到关中,难道会留下你的性命刘信正是因为想到那时便不能保护你的安全,所以才不得不让我来带你们离开。你何必婆婆妈妈的!”
赢箬听了虞小株的话,觉得若是临死之前还能见到刘信一面,倒也不错。
但女儿真金呢她与自己一样,身上也同样留着赢氏的血自己的性命可以不顾,女儿却万不能受到任何伤害的。
想到这里,赢箬这才放弃了太过于浪漫的想法,道:“便按照虞姑娘所说,我们母女先行离开栎阳。”
刘肥几次想要言语,但话最终还是咽到了肚子里。毕竟连刘信没有自信保护自己妻女的安全,他一个外人又何德何能呢
虞小株见赢箬不再固执,松了一口气,便让赢箬去把自己的女儿从君侯府中抱出来,这样便可以直接离开栎阳了。
赢箬却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油坊,没有时间照顾真金,便让曾经把她带去太公家了。”x
所谓太公家,其实是指刘信的母亲,赢箬的婆婆张氏,赢箬不想再给虞小株刺激,便说太公家。
众人一番商议,决定让赢箬先将自己的女儿接回来,驷姬去安排车马衣物盘缠,刘信则去收买里监门以及守城的卫士。明日再离开栎阳城。
众人都有安排,虞小株反而无事可做。百无聊赖之下,竟还是来到了之前拜访的酒店,寻了个座位坐下。高台之上,还是昨天的那位说书人。
虞小株一边吃酒,一边听着说书人在上面讲述皇帝陛下的功绩,若是将之当成笑话听,倒也不让人觉得厌烦了。说书人也看到了虞小株,两人相视,皆都是会心一笑,说书人便又正经起来,开始讲书。
虽然观众依旧很少,说书人却并不曾有半点儿懈怠,依旧是尽职尽责地拼劲全力地讲述一个并不精彩的故事。
虞小株看着说书人如此,却也能体谅他一些生存的艰难了。
这时一群黑衣甲士闯进酒铺中来,为首之人,却是做文士打扮,三四十岁,老大的年纪,却并没有留胡须,光秃秃的两片嘴巴却最能说出骇然的言语来:“大家莫要惊慌,且都坐下安心吃酒。若冒冒失失,缺了胳膊断条腿,就不好了。”
在这文士的恐吓下,原本要一哄而散的酒客便都被迫留在店内。
虞小株本以为这些人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却未有想到,这些人来此的意图十分明确,直奔高台之上的说书人,将说书人从高台之上,拽下地面上来。
那说书人摔倒在地面上,想要站起,却被文士踩着头颅,文士笑道:“柳三遍!你可是让我们好找!大隐隐于市,谁能想到你就潜藏在我们眼皮底下呢将人带走!”
若是从前,虞小株早就救人了。但想到刘信对自己有所托付,虞小株握剑的手又松下来了。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