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耳与张敖神色匆匆出了邯郸城,却又在城外的酒铺中停留。
见到张敖沮丧模样,张耳却是笑道:“如今你我父子,借刘信之手,逃脱了邯郸,你为何却要愁眉苦脸”
原来,刘信虽安排了计谋,一切也如刘信所预料那样发生,但这一切却都是张家父子主动选择的结果。
在张耳看来,项羽来邯郸,邯郸迟早守不住了。可是他毕竟是河北人望聚集之所在,不可能轻易离开邯郸。
在面对刘信抛下的饵后,张耳便让张敖咬了饵,假装中了刘信的计谋。也因此,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促使了刘信计谋的成功。
张敖道:“父相,我不明白,既然你想逃离邯郸城,可是他刘信有什么本事为何巴巴抢着要在邯郸城送死呢”
张耳沉默半响,却是叹息道:“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了。武平侯才能,非是为父所能够比拟的。毕竟,也只有他曾经打败过项王。”
张耳感慨间,却看到一个青年儒生,在酒铺中淡定从容饮酒。比起路上来往匆忙的逃命人,这青年儒生也太雍容了些。
青年儒生已经歇足了,站起往邯郸城内走,张耳混了这么多年,一双眼睛多少也能察觉出人才英杰,见儒生往邯郸城内走,一时间起了怜才之心,朝那书生喊道:“如今邯郸城是是非之地,马上将陷入战乱。你这书生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莫要再往城内走!”x
青年儒生回头朝张耳笑了笑,道:“赵相刚才不也说了吗赵相守不住邯郸,不代表武平侯守不住。我此去,便是有助武平侯守御邯郸城的!”说罢,那青年书生一瘸一拐朝城内走去。
张耳看青年儒生的步姿,便猜想到这青年儒生是谁了,便任由这青年儒生一步一步走入这邯郸城。
张耳看着自己没有信心守不住的邯郸城,心中一时间愤愤然起来。他比任何时候都希望,刘信与司马芷最好能一起为这座城陪葬。如此,天下便可以少两个祸害!
张耳走后,刘信不得不想法设法安抚住守城诸将。好在刘信本人本就已经有了不弱于张耳的威望,所以接管事宜比之前预料的还要顺利。x
不过也是,在一位自信心不足的主将和一位打败过项羽的主将之间进行选择,为了自己的性命考虑,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后者。
尽管进行顺利,但还是花费了刘信一个上午的时间来完成此事。
出于稳妥起见,刘信想要将夺权风波的影响力缩减到最小,所以没有给英布与季布安排职务。
刘信这样做,却也有另外的考虑,英布与季布都是客将,邯郸守军已经熟悉了他们各自的校尉,英布、季布虽然骁勇,但若是将不知兵,兵不知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所以,刘信留下了英布、季布,等自己摸清楚了邯郸守军的情况,再做另外的打算。
守城牵扯的不仅只有军队,还有民心。刘信已经想好了安抚民心之举,但这样的事务繁琐而又细碎,十分花费时间。英布也好,季布也好,都是将军,琐务却是做不好的。
刘信不由得对司马芷、曾经两人十分地想念。他们两人但凡有一人在这里,自己便不必如此辛苦了。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