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议会啊,多什么的,李南都没有想过,开玩笑,这个封建年代的生产力,出现这种事情难度先不提,本身就没有这个土壤。
而且,后世的“议会”和“多制”,似乎也不是那么美好,人民似乎日子也没有更好,不是么?洋气的西方人民搞这一套根本就不行,不懂得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伟大。
“其三,汝当谨记,何为天子,天下万民之子也,汝当视小民为父,终汝一朝,不割地!不赔款!不和亲!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最后这句话,李南是用尽全力吼出来的此刻他双眼通红,状若疯癫!!
李南的突然激动,连带着李九也激动起来,声音变高了不少。
“李九谨记,若违此誓,天雷击之!!”想起这位掌握的“巴之雷”,李九心头不由得有些毛毛的。
顷刻之间,主客易位!
原本是李南“求”李九接受,变成了李南“给予”李九这天下,并且画饼说前途大大的,我们有后续的上市计划。
“这才是兔兔之郎,这气吞宇内之魄,这天下不过是他用来交易打造之物尔”
看着李南如此大手笔,再加上平等的将其她也算入,而不是如同此时的唐人一般,丈夫就是妻子的主人,皇帝就是臣子的主人。
这种平等的感觉让她很舒服,她更加迷醉的看着李南,片刻都不愿意转移视线。
但是落在李九耳中,已经是惊雷一般的震撼了。
“吾错矣,怕是在南兄眼中,这皇帝,与街边平民无二罢”李九苦笑着,饮下了一杯酒。
“正是如此!羡鱼兄可愿与某这目无君上之辈合作?”李南端起一杯酒,笑着说道。
“既如此,那便劳烦石安矣。”李九笑着伸出手来,李南也伸出了手,太平公主见状,也伸出了一只手,三人彼此击掌。
他不敢不答应,如果他拒绝,门口守着的太平秘卫就会冲进来将他杀掉,另外,他自己也想要登上了那个位置看看风景,想着自己打造出的那种“盛世”。
不知这龙椅之上,又是何等感觉乎?那等盛世,又是怎样让人心驰神往!!李九望着越来越不堪的两人,定定地出神。
正经点,订盟约呢,别太儿戏了,哎正说天下的归属呢南兄你的手真真不当人子!!
就如同他当日在小湖山顶跟李南击掌结盟一般,三人定下了终生的盟约!在空气中,留下了清脆的几声
啪啪啪!!
从此,被某个帝王称为最大秘密,影响了他和整个帝国百年的“一生之盟”,就在某个极为不正经的场合,用一种玩笑般的方式,就此成立了。
三人此时彼此对视,均是露出心照不宣的畅快笑容。
一生盟,去似箭,谑浪笑敖,生死由天
“既然吾为李隆基,此两物便作为羡鱼庆贺南兄与姑母厚交之庆贺物,赠予南兄吧。”刻意重读了“厚”“交”两字,李九你很皮啊。
李南则是很惶恐,这货竟然有他心通,他怎么知道我等会想要后呸!呸!
接过李九轻佻地扔过来的两样东西,李南的眼神不由得收缩了。
那是两块令牌,一曰柳泽,一曰长蛇
原来他才是最后的“相柳九遗”,最为神秘的“柳泽”!
而且,他还收服了“长蛇”!!
“柳泽,虺也,细颈大头,色如绶文,大者长七八尺。五百岁化为蛟,千载为龙”绶文和化蛟,说的正是他太子遗孤的身份。
“维虺维蛇,女子之祥”说的是他“九公主”的身份。
真有你的啊狄公,听着李九的自述,李南终于明白了李九的身份从何而来了,就在他作为“九公主”的时候,他就是“柳泽”了。
李泰是谁,精通水利天文机关术的奇才王爷,他的老师据说就是山海间“隐士高人”,青雀儿本身就是山海属意的继承人,而李九受到的教育,又是曾经教过李泰的“同门”,其实就是山海的人!!
所以,继承了李泰“遗泽”的他,在有感于章怀太子不幸的狄仁杰的安排下,也成为了“柳泽”,而那位宫中的千牛直长长蛇李林甫,早就被他收服了。
而且这也是那位“先生”计划的最后一道保险因为有他这么一位太子的“绝对心腹”在,太子绝对不会成功,是个必死的结局!!!
为什么“长蛇”会暗助自己的计划?李南还以为擅长见风使舵的“长蛇”看到自己势大,用此举示好或者“先生”安排呢。
原来,这一切都是“柳泽”的命令!!!
李九作为“李隆基”,日后将为帝,自然没办法为“相”,相柳的身份是不可能了,所以他作为添头,将最后两块令牌送给了李南。
自此,化冥吞噬其余八脉,成为出则风雨瘟疫,食于九山的天下九凶九首相柳!!!
“风云至,潜龙出,地府灭,相柳出”
把玩着手里的令牌,枕着太平公主大腿肿着脸的李南,将那位“长蛇”刚刚送来的礼物和药材放到一边。
不愧是你啊,奸相李林甫,这改换门庭地如此自然想起了长蛇送来的信中语气之恭敬,态度之谦卑,仿佛三百年前就盼着认李南为主一般,李南觉得自己日后要小心了。
相王一系早就很“沉痛”和“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太平公主的要求,同时对于真凶“簪缨”和“杨空月”深恶痛绝,自己得到了除了双首之外的所有令牌,就等着自己脸好,就可以化身天下九凶了。
阴索女冠隐,人面司徒灵雪,回丘杜静伶,风牙令狐过,长蛇李林甫,双首姚崇宋璟,再加上化冥的自己,空置的还有叫蛇和柳泽,李南觉得自己的化身相柳的路
道阻且长。
李九归位,九遗归我,此谓九九归一尔,李南突然想到,觉得有些好笑。
听到李南如此感叹,太平公主不依了,好你个李南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说道的“日后”处理李林甫,怎么我等了怎么久,怎么还没有动作,这位李林甫还处不处理了?
“这白昼”李南脸上满是痛心疾首的此时道德君子的表情,接着他又嘿嘿地笑起来,“反而更有滋味”
“郎坏甚”太平公主笑着啐了李南一口。
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闺房之乐,莫大于此
“主人欲见先生”李南正在跟他的捣儿缠绵间,有人站在门外低声说道。
听到这个声音,太平公主有些不悦,这李九的人好没眼色,没看到自己周围都没有侍女么,不会等会儿再来。
“吾知矣辛苦。”把玩着太平公主的秀发,察觉到她有些不悦被打扰的李南,在她耳垂轻轻吻了一口,后者浑身一激灵,他这才立刻在屋内说道,
“高力士告退!”听到这句辛苦,高力士面色动容,随即他又低下了头。
他没有进屋,而是轻车熟路地离开了这座容易迷路的豪宅,一路上低着头,不敢看人。
他离开的极快,好似在害怕看见某些“故人”似的。
如果太平公主看到这位“高力士”,说不定还会产生熟悉之感,但是也记得不甚清楚。说不定她想起来他是谁后,立刻会让人杀了他。
因为这个“高力士”,正是她前些时日让“南郎”在大斗兽场杀死的“牛郎”!她可不愿自己的“南郎”看到他,因此想起她那不堪的,如同行尸走肉的过去。
回到临淄王宅覆命的高力士,回到自己小院,记录下“临淄王”的一举一动之后,将其卷成卷,默默地放飞了一只老鹰,这才坐在临淄王府新式的“摇椅”上,目光看着天空的极远处。
“南兄,不,郎君之恩,吾当结草含环以报!!”看着天空,他想起了同样拥有天空一样灿烂笑容的某位郎君。
“不必跪,大家都是男儿,膝下有黄金,何必跪之,南伤君甚重,应当南给汝请罪才是!”说罢,那位郎君露出如同天空一般纯净的笑容,深深一礼,看得他一怔。
“牛隐不愿归去,愿为郎驱使!!!”三日前,长安的灞桥外,重伤刚愈的牛隐看着那位刚刚回城的郎君,神情有怔怔的。
对面这温和的笑容,抱歉的神情,毫不作伪的关切,让牛隐觉得整个碧蓝都是他的背景,再看着马车满满一箱黄金
那一刻,牛隐心头的某种东西,被触动了。
“汝又何苦在长安,汝怕是”当日,看着这位俊俏的“牛隐”,李南卡壳了,苦心地劝了起来。
但是牛隐表示自己已经懂了李南的意思。
“郎君仁慈,但是若归乡,牛隐便能如人一般生活不成?”想起了花了大钱训练自己,让自己进入太平公主府当玩物的老父亲,牛隐泪水涟涟。
他恨透了自己俊俏的脸了!!想起那些“训练”和老父的“严厉”,甚至还有他兄弟们的“亵玩”,牛隐顿时不想回家。
“牛隐之命乃郎君所属,愿为郎君效死!”牛隐强撑着又要跪,结果被他扶住了。
“既如此,汝便留在长安罢,吾定让汝日后能堂堂正正立于长安”看着牛隐,李南突然笑了起来,如同秋日的天空一样爽朗。
“亦为日后如汝之人,能如人一般生活!见过生死便是兄弟,从此之后,你我兄弟相称。”看着这位无辜且怯懦的“牛郎”,觉得愧疚的李南伸出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诺!!”
碧空之下,躺在摇椅里面的“牛隐”,不,高力士轻轻抚摸着左肩,如同当日一样泪流满面,语气也如同当日一样斩钉截铁!
玄生万物,九九归一,每个应该存在的“角色”都准备好了。
历史的马车,又开始重新回到它应该的轨道上。
哪怕,可能有些许的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