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向上飞遁,穿到树梢之上,前后左右张望一圈,果见左前方离溪流稍近,右后方离溪流略远,两人调整方位,又来到密林正中位置,再次向下方落去。
落到树梢之时,枝杈层叠横生,极为茂密,挡住了向下的去路。
陈平有些计较,不再像刚才一样伸手拂开,而是运起砺陵指剑,将所有拦路枝杈尽数斩断。
於心儿新学得了指剑神通,正在新鲜之时,此时哪里按捺得住,依样运起指剑,斩断下枝杈,只觉得有趣得紧。
两柄光剑在枝梢间不断挥舞,暗红剑光与清碧剑光交相辉映,不多时便破开一条通道。
两人在一颗三五人合抱的粗壮矮树前落下形,好奇的向四周望去。
密林中心障法奇异,若不是有心来此,只会被周围的树木引向旁处,绝难见到这颗粗壮矮树隐藏其中。
陈平叹道:“司徒前辈渊学似海,这一小片树林只以方位为阵,便有如此奇效,当真令人敬佩。”
於心儿同样叹服无比,随后凝目细看那颗粗壮矮树,向旁走了几步后,突然讶异道:“你仔细看树皮纹理,可能看出什么?”
陈平走到她旁同样凝目细看,不多时便惊咦道:“卷发佛陀!果然是六道轮回!”
只见粗壮矮树的树皮深浅沟壑,隐隐构成一幅结跏跌坐的佛陀画像。
佛陀左手指地,右手指天,面容平静,看起来虽然简洁粗陋,仍能隐隐感到一股圣灵之感。
陈平眉头忽皱,好似看出了什么不寻常处,疑惑道:“左手为乾,右手为坤,应当是左手指天,右手指地才对,怎么这里反了过来?”
於心儿看向佛陀双手,果见如此,道:“怎会有这种错误,难道是另有所指?似定不定,莫非是要反着来不成?”
陈平点头道:“虽然还不明确,但应是一个关键线索,我们且先记下,稍后再说,先将猪、鸽、蛇三像找出来。”
两人又先后往树佛像的左、右两方以及正前方向寻去,不多时便分别在三棵树上找到了猪、鸽、蛇三种业像。
只是嗔蛇在右,贪鸽在左,愚猪在下,与六趣轮中的方位大是不同。
虽然不解其意,但是两人均知佛像双手左地右天,与三种业像方位有异,定是有何玄妙机算。
“现在第一层佛陀和业像,第二层的轮回六道都已找到,那十二因缘和十轮回应当也有对应之物,我们再找找看,再尝试从其中找出解开法阵的方法。”陈平提议道。
於心儿自然同意,两人联袂向外飞遁,不过连寻数圈,在十二因缘和十轮的对应位置上丝毫发现也无。
看来这处阵法若不是只有六处轮回阵眼以及正中的佛陀与三种业像,便是将十二因缘和十轮回隐于阵法之中。
两人再无收获,在一处六道阵眼前落下形。
陈平摊开纸张,将佛陀与三种业像标记其上,沉吟道:“猪、鸽、蛇三像都有标识,为何这轮回六道都是一模一样的六块石头?难道还有玄机未被发现?”
於心儿蹲在阵眼青石前,突发奇想的伸手尝试掰动,这青石好似从地里长出一般,她又力弱,哪能掀动分毫。
用力间手指一滑,险些跌坐在地。
陈平忙扶住了她,笑道:“你小心些,可别摔着。阵眼之石与法阵是为一体,怎是用手便能掰动的。”
於心儿嘟嘴道:“试一下嘛,想看看背面是否有标识嘛。”
陈平失笑不语,回想起标记阵眼时所见,六个阵眼形相似,都是向下延伸出许多灵力光丝,应是与地下的主阵紧密相联,自不是徒手便能移动。
此时天光昏暗,太阳早已从山侧落下。
两人无法识别这六处阵眼分别属于轮回六道中的哪一道,又再陷入僵局,只得摇头苦笑。
“天色渐渐黑了,我们好好休息一夜,明再设法解阵吧。”陈平提议道。於心儿有些怕黑,自然点头答应。
此处阵法乃是结丹期修士所布,其中玄奥之处精深难言,灵气脉络被阵法遮掩得丝毫全无。
若不是他们碰巧有神目符可以看到灵力运行,只怕连六道阵眼都无法寻到。
陈平和於心儿知道凭二人现下所能,要想破解此阵希望太过渺小,已是大感泄气。
两人来到溪边,陈平心细周到,剥下两大块厚厚苔藓,用火力烤干后铺在石上当作坐垫,居然极是舒适。
林间水气极重,空气潮湿,没有枯枝引火。
陈平仍是凝出焰团置在石上,又取出数枚朱果与於心儿分别服食。
为免运转功法灵气冲突,两人离远了些,这才各自打坐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