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次被人查探,陈平疾将神识放出,往身周飞快覆扫,不料一无所获。
又想起晨前想到修士斗法之事,心中暗暗叫苦道:“这隐龙山中好不安宁,我才来两日怎碰到这许多事。”
对方即能无声无息的一路跟着到此,修为必然远超于他,此时再御剑而走,反而不智。
陈平一念至此,当下不敢马虎,握紧了明禾剑,左手往右手腕间抚过,瞬间捏住了一张箓箓,同时将灷煛真火运至喉间。
对方若敢冒然出手,便是飞剑、符箓、神通齐出,不论如何也必须得拼命一搏。
陈平摆足架势,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神识在附近来回巡视许久,同样一无所获。
只是现下虽然平静,却让陈平一颗心直往下沉,对方一路跟来,断没有轻易离去之理。
此时虽然天气阴沉,仍能听得附近鸟叫猿啼之声不绝,一派详和景象。
陈平眼里看着怡人山景,心中的紧张之意却是丝毫未去。
突然间想到什么,急从储物镯中取出一枚白净玉符,将法力猛得灌入。
玉符之中传来一声轻响,好似有什么碎了一般。
就在此时,陈平突然心中警惕大起,鼻中闻到一股极淡的血腥之气,背心处更是有如针扎一般刺痛。
虽然神识散布身周,没有察觉到半点异常,但是他坚信自己不会无端有此警觉。
当下不及细想,猛得御剑向前飞掠。同时将左手符箓向后急甩,半空中回过身来,将明禾剑横在胸前,凝目向后方望去。
一团淡白遁光凭空出现在他身后丈许处,遁光虽然摇颤不稳,好似随时要溃散一般,仍是将来人脸面掩住,看不清长相。
只见其一身白衣,腰腹间却有大瘫血迹,显然受伤极重。
来人手中持着一柄通体洁白的玉质长剑,同样也是光芒晦黯,正往前刺了个空。
来人虽然御着遁光,混身上下却是半点法力不曾外露,这一剑无声无息,刺得隐秘至极。
若不是陈平灵觉敏锐,换了其他筑基期修士,早被其一剑洞穿。
这人没想到自己必杀一击居然被陈平躲了过去,将手中玉剑一撒,作势放出法宝伤人。
哪知玉剑堪堪离手,忽见面前一张符箓有如落叶一般飘落,电光火石间只来得及暗叫一声:“糟糕!”
便见到那符箓突然光芒大放,直刺得他双目巨痛,立时流下目水,再不能睁眼视物。
玉剑毫无准头,被陈平轻松躲过,抬眼见对方用手掩着面目,知其中招。
当下不及细想,壮胆往前跃了一步,欺到对方近前。随后两腮一鼓,将灷煛真火全力喷出。
此刻全力施展之下,与昨日帮助葛须子熔炼紫烟金时的威势大见不同。
只见转瞬间烈焰滔天,熊熊真火源源不绝的从陈平口中喷出,直将空气也烧得噼啪作响,虚空扭幻不定。
此时虽是白昼,却是阴天,四下里被火光照得通亮,有如烈日当空一般。
来人双目被闪得不能视物,感觉到一股炽热高温瞬间涌至身前。
他身受重伤,方才的一击已是奋尽余力,此时哪里还敢继续动手,急将遁术使出。
只见凭空冒起大团黑烟,眼看着便要裹着其消失不见。但仍是慢了一步,被灷煛真火烧到了半边身子。
此人左手衣袖亦被烧毁,飞灰中掉下一个小盒,转眼也被真火烧成灰烬,露出里面一个龙眼大小的黑色丹丸。
丹丸黑通通的,看起来毫不起眼,受了真火炙烤,瞬间化成液状,犹如烂泥一般在地上掉了一瘫。
原本的黑色却褪去不少,变成半透明之状,望之竟隐有灵光闪动。
那股黑烟也不知是何物,在真火炙烤下虽然溃缩不少,却未消散。
刚被真火罩住,便裹着来人凭空消失。那柄白玉飞剑忽然回转,半空中越近越小,直至尾指般大。在淡白遁光中的修士消失之际,没入其口中不见。
这几下交手电光火石,只在瞬息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