衢州，龙游。

再次巡视了一圈，方淮回到自己的营帐。

即便心有不甘，他也知道自己这次的任务失败了。

前次与方杰一起败回大营，方腊倒是没有问罪，反而因为方杰的推荐，把他麾下的兵马提高到三十万人。

但远远不够。

宋江天罡地煞大阵一摆，抵挡三五倍敌人都不成问题，上次大战，他随方杰进攻宋江，使出浑身解数，命令军队拼死进攻。宋江所部士兵杀死了不少，其麾下的将领也击杀了不止三五个，但处于大阵中的核心人物——一百零八位天罡地煞星君，一个也没有死。

他已经发现，宋江的这个大阵里，能攻能守，各位将领分工明确，有主攻者，有主守者，有负责远程狙击，有负责炮火支援，有负责医护，有负责稳定士气……

若不能以绝对优势兵力强力破阵，根本拿宋江无可奈何。

尽管宋江本部只有五十万人，归其指挥作战的也有五六十万，在他们围攻宋江的时候，仅有二百余万人，根本不足以对宋江形成绝对优势，反而让宋江拖到最后，一场反击之下，己方损兵折将，随方腊败逃，一直到了这龙游县。

收拢了败军后，归总起来，也不过百万残兵，与之前相比差得太远了。

这个世界曾被攻略过两次，但每一次很早就失败，都没能等到天罡地煞星君出现。换句话说，之前两次，进入到这个世界的轮回者，根本不知道宋江他们就是目标。

因为没有人坚持到天罡地煞星君汇聚梁山，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个世界想要完成目标，个人战力只是其次，关键是要身居高位，掌控大军，唯有通过战争才有可能完成任务。

当年他若是知道的话，早早在方腊军中抢夺话语权，主掌一方，完全可以在宋军集结之前，以优势兵力突破宋江的大阵，强杀天罡地煞星君，完成任务。

现在已经完了，仅剩的这点人，不足以再对宋江造成威胁。

不过就算失败了也不亏，有了这次的经历，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真相，只要回到轮回殿，自有人花大把的资源来购买情报，完全能弥补此行的失败。

……

“将军，敌军已在十里之外，丞相命将军上城迎敌。”就在方淮沉思时，亲卫兵来报。

“知道了。”

方淮出营，向着城上赶过去，方杰已经到了。

“大兄，圣公和丞相他们的分歧还未解决？”方淮来到方杰身边问道。

到龙游之前，方腊就和祖士远、娄敏中在未来的发展上有了分歧。方腊想要解散大军，他们隐匿起来，暗中发展教徒，待来日西军撤离，东山再起。

但祖士远和娄敏中却有不同的建议，他们希望带着军队和宋军打游击。反正以西军的数量，不足以控制江南，只要他们小心点不被合围，就能游刃有余，让西军一直在屁股后面吃灰。

普通州府根本扛不住他们的进攻，广阔的江南大地，完全能给他们提供这种便利条件。

“没有，正吵着呢！”方杰叹道，“这次失败后，不少人对圣公有意见，就连太子也满腹怨言，觉得圣公不该放弃杭州。”

“人心散了，离最终的失败也不远了。”方淮说着，看着远处逼近的“宋”字大旗，问方杰道，“大兄意欲如何？”

“淮弟是有什么想法吗？”方杰问道。

“小弟不准备再走了，愿为圣公断后。”方淮说道。

“既如此，那为兄就去禀明圣公，陪淮弟战这最后一场。”方杰笑道。

……

方杰、方淮出西门迎敌，方腊带着核心大军从东门匆匆离开，往婺州而去。

“久闻梁山好汉英勇善战，不止可否赐教？”相隔二三里，方杰朗声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