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杨琦等人被逐出京师,汉献帝的心里就一直提心吊胆,深怕韩湛会搞什么秋后算账。既然听说他中毒,心里就冒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莫非这些御厨之中,有杨琦的同党不成,他们为了给自己主人报仇,便乘着自己赐宴的机会,在安阳侯的饮食里下毒?
想到这里,他问张宇:“张宇,你要仔细拷问,看这些御厨之中,是否有杨琦等人的同党。”
张宇作为汉献帝身边的老人,自然不是傻子,一听到汉献帝提到了杨琦的名字,立即明白对方的意思。连忙回答说:“请陛下放心,老奴一定会把杨琦的同党从御厨中揪出来,给安阳侯一个交代。”
张宇的话倒是提醒了伏皇后,她觉得要是真的能从御厨中揪出杨琦的同党,那么就算韩湛出什么事情,也可以将冀州文武的怒火,都转移到贬官到青州的杨琦身上。她连忙叮嘱张宇:“张宇,快点去告诉那些负责审讯的小黄门,一定要揪出杨琦的同党,否则小心他们的脑袋。”
听到伏皇后这么说,张宇的心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不禁暗想:皇后居然这么狠毒,居然要将安阳侯中毒之事,强行栽到杨琦等人的头上,这样就算安阳侯出了什么意外,冀州文武就只能找杨琦算账。但他转念一想,若是真的能转移冀州文武的怒火,那么皇宫这里就能平安无事,死掉一个杨琦,总比皇宫里的人遭殃强吧。
想明白这个关节后,他连忙再次前往审讯御厨的地方,准备吩咐那些小黄门,一定要从御厨中抓出杨琦的同党。
张宇来到御膳房,还跟着老远,就听到里面惨叫声、皮鞭抽打在人身上的声音。守在门口的小黄门,见到张宇到来,连忙点头哈腰地说:“老祖宗,您来了!”
张宇点点头,望着里面问道:“怎么样,他们招供了吗?”
“没有。”小黄门回答说:“这些厨子一个比一个嘴硬,小的们已经把他们打得皮开肉绽,可谁也不承认给安阳侯的饮食里下了毒。”
张宇得知里面的御厨抵死不承认下毒一事,不由恼羞成怒,正打算进去叫小黄门们狠狠教训他们一番,却听到身后有个尖细的声音在喊自己:“老祖宗,老祖宗!”
张宇闻声停下脚步,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名小黄门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张宇的面前,向他禀报说:“启禀老祖宗,小的奉命到几位朝臣的家中去打听,皆是安然无恙。”
“咱家吩咐你去查看的几家朝臣,皆平安无事?”张宇听到自己心腹的禀报,心里不禁泛起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觉得应该立即把此事向汉献帝禀报,转身又朝寝宫的方向走去。走了没几步,听到屋里传来的惨叫声,连忙又停下脚步,吩咐守在门口的小黄门,“行了,让里面的小崽子们都停下吧。怎么处置这些御厨,待咱家请示了陛下再说。”
汉献帝见到去而复返的张宇,不禁心里一惊,连忙问道:“张宇,是不是又出什么事情了?”
“启禀陛下。”张宇恭恭敬敬地回答说:“老奴派去打探的人回报,说一同饮宴的几位朝臣,皆平安无事。而安阳侯那里,老奴已经重新派人去打听,一有消息,便会立即回报。”
虽说张宇及时地派出了人手去打探,但由于韩湛中毒后,陈到加强了府邸周围的警戒,除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外,还有数支流动的巡逻队,在街道上来回地巡逻。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只老鼠就别想通过。负责打探的人,只能远远地望着州牧府,却无法靠近,只能急得干跺脚。
快天明时,华佗和张机从府中出来,陈到知道韩湛已经平安无事,便命令解除了州牧府四周的警戒。
探子趁着华佗和张机从自己身边经过时,拉住了一名随从,朝对方的手里塞了几枚铜钱后,试探地问:“州牧府里出什么事情了,为何如此戒备森严?”
随从想着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便随口说道:“也没啥大事,就是安阳侯中毒了。”说完就要走开。
探子慌忙抓住对方的衣袖,又塞了一把铜钱过去:“安阳侯是怎么中毒的,如今怎么样了?”
“在皇宫饮宴回来,府中的蔡小姐喂他蜂蜜水醒酒,结果蜂蜜有毒。”随从把铜钱塞进了袍袖,低声地说道:“两位神医查出了中毒的原因,对症下药,半个时辰不到,安阳侯就醒过来了。”
“原来如此,多谢老兄告知。”探子搞清楚怎么回事后,心里不禁暗叫侥幸,向随从道谢后,调头快步朝皇宫疾走,准备去向张宇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