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一直有西凉的探子,在监视着城池方向的动静,见到城头一下就杀了男男女女几百人,杀完后,还将尸体从城墙上抛下来,鲜血将护城河的河水都染红了。
探子不敢怠慢,连忙返回大营向马腾、韩遂禀报:“启禀将军,大事不妙,长安城头此刻正在杀人。”
听到探子的禀报,马腾和韩遂都猛地站起身,紧张地问:“你可看清楚杀的是什么人吗?”
探子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说道:“虽说小的不知道被杀的是什么人,但男男女女都有。杀完后,尸首都直接从城墙上扔下来……”
等探子说完,马腾望着韩遂小心地说道:“文约,你觉得李郭等贼杀的是什么人?”
“这还用说嘛,”韩遂不屑地说:“定是朝中不可依附他们的大臣,李郭等贼是杀鸡儆猴,以威慑群臣。”
马腾自从听了探子的禀报后,心里一直觉得不踏实,他接着又问:“文约,依你看,会不会是马宇马侍中?”
“应该不会吧。”韩遂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我们昨晚刚与马侍中联络上,今天他们就被李傕、郭汜满门抄斩,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点吧。”
“不行,我的心里不踏实,我要出去看看。”马腾说着,朝前走了两步,冲着帐外大声的说:“来人,给我备马,我要亲自到城外去看看。”
“父亲且慢。”站在一旁的马超,见自己的父亲要前往长安城外查看,连忙上前劝阻:“区区小事,何须父亲亲自出马,待孩儿前去探个究竟!”
马超带了五百西凉骑兵,来到距离城池一箭之遥的地方,仔细观察城墙外堆积如山的尸体。就在他考虑该怎么弄清楚被杀的是什么人时,忽然听到城池方向传来了喊声。跟着马超来的骑兵,还以为城里的兵马要冲出来,纷纷做好了战斗准备。
但等了一会儿,城池方向只听到喊声,却没有任何动静。一名耳尖的骑兵,对马超说:“启禀少将军,城墙上让您近前,说有话要说。”
年轻气盛的马超,听完骑兵的话,一勒马缰就想过去,但却被旁边的军侯拉住了。军侯苦苦劝说道:“少将军,前方恐有诈,还是让小的带人过去看看吧。”
“怕什么!”马超朝军侯瞪了一眼,不满地说道:“就算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小爷凭手里的这杆银枪也能杀个几进几出。”
见马超生气了,军侯不敢再劝,只能带人跟在他的后面,朝城门方向驰去。他心里暗想,假如我们到了城下,城里的守军忽然掩杀出来,就算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少将军脱险。
不过好在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樊稠站在城楼之上,冲着城下的马超喊道:“喂,马家小儿,给你们做内应的马宇、刘范、种邵等人俱已伏诛。回去告诉你的老爹,假如再不退兵的话,他们就是你们的下场!”
对于马宇等人做内应的事情,马腾还没来得及告诉马超,因此马超听到樊稠这么说,还以为是对方信口雌黄。城上的张济见马超等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连忙吩咐兵士将马宇等人的首级取来。然后冲着马超大喊:“马家小儿,恐你家父亲不相信我们的话,我们就让你带几个凭证回去。”
说完,张济冲旁边几个提着首级的兵士喊道:“把首级扔出去。”随着张济的一声令下,几名兵士用力将首级朝城外跑去。
马超见城头有圆鼓鼓的东西飞下来,还是以为是守军投得礌石,连忙挥舞着手里的银枪拨打。马宇等人的首级,落在距离马超三四部的地方落下,在地上咕噜噜地打着滚。一名曾经跟着马腾进京,见过马宇等人的都伯翻身下马,上前仔细地检查了首级后,冲马超点了点头,说道:“少将军,没错,的确是马侍中他们三人的首级。”
马超此来的目地,就是搞清楚被李郭等人杀掉的人是谁。此刻既然知道遇害的是马侍中,也就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停留,他连忙吩咐兵士:“拾起首级,我们立即返回大营。”
马腾看到马超放在自己面前的三颗首级后,不禁气得连连跺脚,他气呼呼地说:“昨晚刚和他们商议好开城一事,没想到还不到一日,三人就被李郭等贼满门抄斩了。”
“寿成,”韩遂见城内的内应已经被杀了,想趁着夜色潜入长安的企图已经破灭,因此他只能问马腾,“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们从西凉而来,难道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吗?”马腾盯着面前的三颗首级,咬着后槽牙说道:“我定要攻破长安,杀掉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人,为马侍中他们报仇雪恨。”
“可是我军远道而来,并没有足够的攻城器械,面对长安这样坚固的城池,我是无能为力的。”韩遂觉得就算进行强攻,要想拿下长安城,也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他继续劝说道:“而且我军如今的粮草,只够一月只用,依我看,还是趁早撤兵吧。”
“不可不可,我们千万不能撤兵。”马超听到韩遂的提议后,立即表示了反对:“一旦我们撤军,李傕、郭汜的兵马肯定会衔尾追杀,不等我们退回西凉,手下的兵马就会散掉大半。依我之见,还是攻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