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骑督的这种说法,黄忠皱着眉头想了想,觉得对方说的有几分道理,自己的手下就剩下两千来人,如果真的被截断了后路,那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看来要去救主公,必须先解决掉西南面的那支兵马。
想到这里,黄忠问骑督:“你可以什么好办法?”
“夜袭!”骑督说出自己的想法后,深怕黄忠不同意,还做进一步的说明:“贼兵都是步兵,就算我们的劫营不能成功,也可以远遁,他们追赶不上。只要我们击溃了这股贼兵,就能放心大胆地向南去寻找主公。”
骑督的话,让黄忠认真的思索起来,他在考虑是否应该按照部下所建议的那样,想通过夜袭打垮杨奉的兵马,再带兵去营救韩湛。
骑督见黄忠迟迟不说话,猜到对方正在考虑自己的建议,连忙小心翼翼地说:“黄校尉,属下还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黄忠见骑督有点吞吞吐吐,不悦地说道:“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就算说错了,吾也不会怪罪于你。”
“黄校尉,”骑督在说话前,朝左右张望一下,见没人能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但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压低嗓门说道:“主公前往虎牢关之事,也只是我们的猜测。若我们不先消除杨奉这种贼军,就不管不顾地赶往虎牢关,要是没有找到主公,反而被贼兵困在了,到时就会让主公因为孤立无援,而身处险境。”
如果说骑督前面的话,只是让黄忠的心动,刚才的这几句话,正说到了黄忠所担心的问题。因此黄忠果断地做出了决定:“去把到贼兵营寨附近哨探的探马叫来,我要问问贼兵营寨的情形。”
听到黄忠这么说,校尉立即明白,黄忠是听从了自己的建议,打算带兵去偷袭杨奉的营寨,连忙兴奋答应了一声,转身找探马去了。
…………
就在黄忠等人为了韩湛的安危而担忧时,韩湛此刻正带着十八名骑兵,行进在崇山峻岭之中。由于山上的积雪尚未融化,根本找不到什么吃的东西,不管是韩湛还是骑兵,个个都是人困马乏。
秦队率见前面的道路崎岖难行,便向韩湛建议说:“主公,弟兄们都是又累又饿,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先歇息吧。”
“好吧。”韩湛看到道路难行,知道继续走下来,不光人马受不了,没准还会发生什么危险,便同意了秦队率的建议,并对他说:“我们安顿下来以后,你派两名兵士到附近去找找,看是否有人家,给大家找点吃的回来。”
“属下遵命。”
众人来到一个避风的山崖下,韩湛见此处的环境还不错,便吩咐众人下马歇息。秦队率扶着韩湛到一个角落坐下后,开始对自己的部下发号施令,他叫过两名身强力壮的骑士,对他们说道:“你们沿着山道继续赶路,看附近有没有什么村庄。如果有的话,记得找点吃的回来。”说这话时,他快速地朝韩湛瞥了一眼,“主公已经饿坏了。”
剩下的人围坐在刚升起的火堆旁,静静地等待打探消息的弟兄们归来。等了半个多时辰,探路的骑手没有回来,在附近放哨的军士,却先带了一个山民进来。
韩湛看到这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穿着粗布衣服,上身套着件狐狸马甲,手里提着弓箭。从他的打扮,韩湛判断出这是一位猎人,便客气地问对方:“老丈,吾与属下在此山中迷路了。不知可否为我们指引道路?”
猎人眯缝着眼,将韩湛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却没有开口。一旁的秦队率见猎人不说话,有些着急了:“老人家,我家主公和你说话,你怎么不回答啊?”
而猎人在听完秦队率的话之后,只是淡淡一笑,说道:“这位将军,若是小老儿没猜错的话,你们一定是遭到追杀,逃到此处的?”
秦队率被猎人的话吓了一跳,本能将手搭在了刀柄上,准备随时拔刀。但韩湛却把手放在了他的手臂上,制止了他的这个举动。韩湛笑着对猎人说?:“老丈好眼光,不瞒你说,我们的确是逃难到此。不知老丈可否告诉我们,此处是何地?”
猎人朝北面一指,说道:“若要出山,除非向北走二十里,那里有一个关隘。若你们能顺利通过关口,就能平安脱险。”
韩湛望着猎人所指的方向,好奇地问:“老丈,不知那边是什么关隘,有谁的兵马把守?”
“旋门关。”猎人轻描淡写地说:“把守关隘的兵马,是属于朝廷的。至于他们能否能放你们过去,就看你们个人的造化了。”
“旋门关?!”韩湛听到这个地名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老丈,你说的某非就是虎牢关?”
猎人听到韩湛这么问,略想了想,随后点着头回答道:“小老儿好像听人这么称呼过,旋门关好像另外有个名字,就是叫虎牢关。”
韩湛的心里自然很清楚,把守虎牢关的兵马,都是忠于董卓的。虽说董卓死了,但如果自己贸然去闯关,对方能否放自己过关,也是一个未知数。这是出于这种考虑,因此他又谨慎地问猎人:“老人,不知除了这条道路外,还有别的道路可以离开此地?”
“难啊!”猎人叹口气说道:“若是夏天,山中有野兽可以猎食,有野果可以充饥。但此时到处都是冰天雪地,什么东西都找不到,你们这个样子,要想穿越这片大山,简直比登天都难。”
本来满怀希望的韩湛,听到猎人这么说,顿时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