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稳住心神,挥剑一斩,便将封禅台上的一块重逾千斤的石碑,斩成两段。剑面一拍,石碑的上半部飞上空中,被左冷禅左手托住,然后猛地向方泽掷来。
群雄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哪怕只是石碑的上半部分都有几百斤的重量,居然就这样被左冷禅轻易掷了出去,当真是匪夷所思。
方泽见那石碑来势甚急,不敢怠慢,双腿不丁不八,牢牢立住。将长剑往背后一插,双掌平推,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石碑被方泽推着以比来势更急的速度,向左冷禅飞去。
左冷禅也不硬挡,左手划一个圆圈,身形疾退,待到退无可退,身后就是万丈深渊,方才用手在石碑上一点,然后身子便如断线的纸鸢一般,直向悬崖对面飘去。
砰的一声石屑纷飞,左冷禅声音从崖底飘来,“左某三年将拜君赐!届时华山上下鸡犬不留!”
方泽闻言心中一冷,怒喝:“左掌门要报仇何必再等三年,要不当场就报了?”方泽毫不迟疑,运转轻功便要纵身跳下悬崖追赶。
“刷刷刷”三柄长剑齐刷刷挡住方泽去路,却是丁勉、陆柏、费彬三人。方泽掣出长剑只那么一绞,三人手中之剑,便拿捏不住,当啷啷齐齐掉在地上。“啪啪啪”连续三掌,分别印在三人丹田之上,三人喷出一口鲜血,仰头栽倒。
方泽看着悬崖叹了口气,现在再追怕是追不上了。转头看着委顿在地的三人,冷冷地说道:“今日小惩大诫,只是废了你们的武功,若再助纣为虐,定不轻饶!”
方泽轻描淡写就废掉了嵩山三大高手,让在场的群豪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方泽的目光既敬且畏。
方泽对着身旁不知所措的嵩山弟子说道:“去请乐厚前来答话!”
嵩山弟子史登达闻言如蒙大赦,赶紧往山下跑。不多时便带着醉醺醺的乐厚上了封禅台。
“乐厚拜见盟主!”乐厚见着几位师兄惨状,心下戚戚然。
方泽将手一抬,沉声说道:“乐厚,嵩山之中你为人还算本分,所以当日家师才指名道姓要你接任嵩山掌门之位。谁知你接任掌门之后毫无作为,被左冷禅逼迫退位之后,自暴自弃,眼见着嵩山派被左冷禅带上邪路而无动于衷。嵩山派落到今日的下场你罪莫大焉!”
乐厚赧颜无地,拱手请罪道:“乐厚无言以对,既无颜面对嵩山各位同门,也对不起盟主信任!请盟主治我之罪,给嵩山派一条活路。”乐厚眼巴巴地看着方泽,生怕从他嘴里说出“嵩山上下鸡犬不留”的话来。最后竟然俯身下拜,哽咽道:“只要盟主留嵩山一脉香火,乐厚情愿赴死!”
方泽冷漠地看着乐厚,无动于衷,目光从其他嵩山弟子身上扫过,刚刚大声为左冷禅喝彩的弟子,纷纷跪伏请罪,心中着实忐忑难安。
封禅台下群雄看得有些于心不忍,心中腹诽:“这华山派也太过咄咄逼人了。”
方证大师合十说道:“方盟主,依老衲之见,嵩山派弟子不过受左冷禅裹挟,小惩大诫也就罢了……”
方泽心里也想留嵩山派这一颗火种,只是若把嵩山派的所做所为合盘托出,嵩山派弟子怕会给在场的群雄撕成碎片。所以他不介意让乐厚他们多受一些罪。
方泽佯怒道:“方证大师是得道的高僧,不知道人心的鬼蜮伎俩,今日若是左冷禅势成,江湖上还会有我华山派的立足之地吗?方某并不嗜杀,只是如何处置嵩山派却要费些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