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证大师宣了一声佛号,说道:“阿弥陀佛!老衲原为调息解纷而来,只是这许多人闹哄哄的,万一言语不合闹将起来,只怕会平添许多不测......”
左冷禅道:“方证大师,您老是佛门有道的高僧,不明白这人心鬼域的伎俩。来这里这许多人,多有亲朋故旧死于任我行之手的,最近闻得任我行老魔头重出江湖滥杀无辜,哪一个不是咬牙切齿痛恨!”
“岳某最近也有听闻老魔头滥杀之事,只是诸位要寻任我行的麻烦,不上黑木崖,却来我华山,岂非南辕北辙?”
何老拳师拍案而起,大声道:“岳掌门,你不用把话说在头里。我们明人不做暗事,打开天窗说亮话,此番上山,正是要向贵派的令狐冲,打听一下任我行那恶贼的下落。”
岳不群朗声说道:“我那弟子虽然不肖,决计是不会与魔教为伍的,何老拳师这却是问错了人。”
左冷禅冷笑道:“有人亲眼所见令狐冲与向问天一连数天把臂同游,几日之后任我行便出现在江湖之中。任我行更是对外宣称,令狐冲救他出来有功,翌日他重登教主之位,便封他一个魔教的副教主来做。难道这么多正派英雄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之事,岳掌门一句“决计不会与魔教为伍”便要轻轻揭过去吗?”
左冷禅话一说完,又有快刀门新任门主齐东来与沧州赵老英雄的子侄出来鼓噪,定要岳不**出令狐冲来。
冲虚道长皱着眉头,朗声说道:“诸位英雄伤心同门之死情有可原,只是任我行短短一月时间便跨越五省之地杀我正派英雄八人,贫道细细思量其中必有蹊跷。我与方证大师以为,此中必定有诈,目的就是为了挑起正派的纷争,有人好从中得利。”
何老拳师与齐东来等人久历江湖如何看不明白其中关节。只是因为任我行凶名太炽,凭着他们自己是万万不能与其对抗的。所以左冷禅修书邀请他们同上华山,双方一拍即合。一来可以弄清楚自己同门到底为何人所杀,二来背靠嵩山这颗大树,以后魔教打来也不至于孤立无援。要说怀疑嵩山派在背后弄鬼,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等到嵩山第十三太保高克新也被任我行杀死的消息传来,便让他们打消了这般顾虑。
何老拳师与武当派比邻而居,对武当派很是敬仰,听得冲虚道长出言,当即抱拳回道:“冲虚道长,此事我们也不是没有想过......”
何老拳师话没有说完,只听得外面“乒乒乓乓”兵器相击之声大作,喝骂声、哭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岳不群长身而起,几步便来到外面,触目所及让他怒不可遏!回头狠狠地瞪着左冷禅,心中暗自发誓:“若是此番我华山派有何不测,我一定让你下不了华山!”
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对视一眼,心中骇然,均觉得如此变故当真不可思议。
风清扬缓缓睁开闭着的双眼,抽出长剑,摩挲了一下剑刃,长叹一口气,一步一步迈出有所为轩。他步伐走得极慢,但他走过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身旁时,二人不自觉分开站在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