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王大王、苏琴和伯安先生回到了全侠派。
伯安先生以养伤为由留在了全侠派,未央君一个人踏了回京见朱厚照的道路。
王大王回想起她走时意味深长的回眸,还会觉得满身鸡皮疙瘩:不知为何,有种艳鬼的幽怨感。
现在,终于可以从伯安先生那里学习随心诀了。
……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伯安先生耐心讲解。
王大王摇头,表示完全无法理解:“这是典型的主观唯心主义,我无法接受。”
伯安先生皱眉:
“那这一句你能理解么:虚灵不昧,众理具而万事出,心外无理,心外无事。”
王大王继续摇头:“物质运转的规律是自然存在的,只是人发现和掌握了它们,并归纳成‘理’。心不能改变理,这句话我也接受不了。”
伯安先生把《传习录》扔在一边,笑道:“要不是我曾经与你通识过,知道你所思所想,我会以为你是理学的狂热卫道士。”
王大王一摊手:
“我所理解的理学是客观唯物主义,将改造世界的劳动者放在最高位置。程朱理学则是客观唯心主义,认为存在神圣不二的‘理’控制一切,并可以为精神所感知。”
“硬要说的话,程朱理学和求神拜佛更接近。”
伯安先生挠了挠头:“说真的,我对你那些什么主观客观唯物唯心之类的也搞不特别清楚。好在随心诀的学习重视行知,无需死磕书本。”
说罢,伯安先生举起拐杖,对着王大王胸口位置轻轻一点。
窗外,一片初春的花瓣落下。
与此同时,四下幻象涌来,他们两人转而置身于一片竹林之中。
伯安先生换了一身魏晋文士的飘逸白衣。王大王低头一看,自己身也换了一身学子的皂袍,端坐在一块竹席。
伯安先生道:
“我还是抛掉那些冗长的思辩,直接从随心诀的效果讲起吧。”
“随心诀,顾名思义,随心而起,随意而动。这门内功的经脉运转周天路数我已经尽数教给你了,剩下的就是开心门、通七窍,则此功可成。”
“此功神妙有三,其一,入幻。”
“说白了,就是制造一个幻境。幻境内容可以随你控制,随心改变。”
“功能之二,本心。”
“以此术,你可以使人得以正视本心、拨云见日、心绪明朗。未央君的疯病,时常需要老夫以此术医治。”
“功能之三,通识。”
“这是随心诀最重要的绝技。凭借此术,你可以同他人心神相通,在须臾之间进行一场百年之久的坐而论道。”
“同理,你还能把对方拉入自己制造的幻境之中,让他看到你想让他看到的东西。”
王大王摸着下巴:“能不能直接控制对方的精神?像Geass那样?”
看到伯安先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王大王从脑中抽调了关于《叛逆的鲁鲁修》的记忆简介给了他。
伯安先生费了点时间搞懂了什么是Geass、什么是催眠,然后矢口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