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彻底疯了!”
朱厚照被气得浑身发抖,冷汗直流。他再怎么癫狂孟浪,也没想过自己的臣子居然敢放出这种狂言。
石正清嘴角浮现不屑:
“疯了?疯的是你,失格皇帝朱厚照!
你能够坐拥天下,山呼万岁,都是我们这些文臣儒士在为你鞍前马后、治理江山。
垦田的是我们,水利的是我们,收税的是我们,征兵的是我们,什么都是我们做的。没了我们,你什么都不是!
你明明当个吉祥物就好了,但你不愿意!
皇帝?皇帝是可以换的,但是衍圣公百世一系!儒学万年不倒!”
“你只会让万人唾骂!”朱厚照怒道。
“得了!历史就是我们文官儒士写就的,谁会遗臭万年那都是我们定的!
到皇帝,下到草民,只要符合我们的审美,就能流芳百世;反之,才会遗臭万年!
那扫**的秦皇功绩高不高?我们写他焚书坑儒、律法严苛,他就必须背千古骂名。
那强行推行儒学的北魏孝文帝,几十年间就搞得家国沦亡。我们写他宅心仁厚,爱民如子,于是他就成了悲剧英雄,千古流芳。”
这时,一直在打坐的王大王却突然说话了:“这么说来,民间那些明太祖的坏话,也是你们编排的吧?”
“正是!”石正清毫不讳言:
“朱元璋不过一介草民、乞儿、和尚、流寇,居然狗运得天下。
这也就罢了,他居然察觉了我们大隐学派的存在,对我们十分忌惮,设置锦衣卫同我们暗斗。成祖更是可恨,又设置东厂,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可叹大隐学派在他的屠戮下枝叶凋敝,自东晋建立起来的天理会基业几乎被他毁掉。
但是,我们还是挺过来了!
英宗之后,天下又重新回到我们天理会手中!”
石正清面色突变,指向朱厚照:
“而你!你想做当年朱元璋没完成的事情!
只能另立一个皇帝了!这是你逼我们的!”
石正清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块玉圭,弹指之间迸射而出,向着朱厚照的咽喉飞了过去!
就在朱厚照将要丧命时,“biang”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玉圭冒出火花,被一枪击落在了一边!
王大王转过身来,收起手枪,提了了裤子,对着石正清笑了:“你肯定没听过一句话,叫反派死于话多。”
“什么?”石正清大惊失色,“你怎么没中毒?”
“人跟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王大王拿起手中的军用牛皮水袋晃了一晃,“幸亏你废话多,我乘机走尿路把毒逼出来了。”
幸好之前在天人楼的时候,王大王也中过一次七情香。从那以后,他就掌握了相关的解毒技巧,这下子居然派用场了!
石正清神色一凝,手掌一翻,那枚被击落在地的玉圭陡然飞了起来,飞回了他的手中。
“……你小子果然是个变数!不过,只要我杀掉正德,你又能算什么威胁?”
王大王听罢也二话不说,回身抓起了朱厚照手中的锦江锤,站在了朱厚照面前。
“爱卿!”朱厚照感动的眼角都湿润了,“你的武功这么不堪,也愿意为救朕拼死一搏么?”
王大王回头,面带奸笑和朱厚照对视了一眼,手中锦江锤冒出了电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