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三姨娘还懂一些医理的,月珍看了看三姨娘,却看见三姨娘对自己笑了笑,并不打算解释。
看来自己还是进来得有些晚了,月珍想,很多事情自己都还不知道。
潘荣转身就将书桌前面压着的药方子拿了出来,三姨娘坐过去,低头状似很是认真地看,月珍也环视着陈郢东的房间,只有四姨娘依旧坐在陈郢东的床边。抬手就将旁边水盆里面的帕子拧了起来,那水声让旁边的三个人看了过来,潘荣吓了一跳,道“四主子,这可使不得,天凉水冷,当心将您的手冻坏了。”
四姨娘却仿若未闻,将帕子放在了陈郢东的额上,才道“无妨,从前也是做过的。”说完,满脸忧郁地看着眼前的人。
潘荣却依旧不放心,连忙将一个小手炉放在了四姨娘的手中,触手果然冰凉,潘荣道“日后这些事情我们这些下人来做好了,哪里还需要姨娘自己动手了。”
虽然知道四姨娘并没有听进去,但潘荣依旧为三人沏茶,三姨娘忽然从药方中抬头道“这药方看上去并不十分周全,你们是从哪里找的大夫?”
潘荣愣了愣“听说是潘淑专程在回春药堂里面请来的。”
“如今这些大夫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少爷这分明是风寒入体,这叫开的什么药,难怪人吃了也不见好。”三姨娘一通话叫潘荣都呆住了,道“但是。。。但是那可是。。。名医。。。”
“名医?我瞧着分明就是庸医!”三姨娘啐了一口,将月珍拉过来,就给月珍说这个方子有多离谱。
月珍虽然对药方并不是很懂,但是眼见上面都是一些寻常药物,应该都是正确的,旁边的三姨娘这样激动,看来月珍也要配合一下。
于是月珍道“我瞧着这个大夫恐怕果然也是吝啬鬼得很,咱们陈家什么好的药是没有的,怎么就开了这些个来效慢的普通药物,咱们京城什么好药没有,但是这样耽搁着,不是叫少爷受罪嘛,三姐姐你说得好,果然是庸医。”
潘荣见两个姨娘都这样笃定,三姨娘懂一些医术他是知道的,但是这个月珍新姨娘是也真的懂还是跟着瞎起哄,潘荣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两个人的情却让潘荣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这个药方真的有问题。
“这样罢,你也知道我是懂些医理的,这张药方我实在是看不上,没得将少爷的身子弄得更不好,我这里将这个药方稍稍改动一下。你拿下亲自将药煎了。拿上来,我先试药。”月珍慢条斯理地说。
潘荣目瞪口呆,姨娘说什么?
月珍也明白了三姨娘这是想要将潘荣支开,于是道“听见三姐姐的话了吗?快下去煎,姨娘一会儿亲自试药,难道你还怕有什么不成?”
说着,三姨娘已经大笔一挥,在方子写了些什么,塞给潘荣之后,就将门关上了。
这下这个房中就只剩下了三个女人和一个躺在床上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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