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燕绾闪身出来,将手中的药膏递给叶云。
叶云一向听命于她,虽然心中不愿,但是依旧将那药膏抛给少年,少年一把接了,闻到了上面有淡淡的香气,于是弯弯嘴唇。
当下马鞭一扬,叶云看了眼燕绾,燕绾轻轻地点头,于是燕家寨的人慢慢地给少年让出了一条道。
少年趾高气扬地走了,顺道多看了燕绾几眼。
“着人好好照顾那个受伤的马夫。”燕绾淡淡地安排。
“大小姐,你为何?”叶云欲言又止。
“就是,大小姐,对方简直欺人太甚,咱们又不是没人,叫别人这样踩在头上,咱们伙计怎么也跟他干一场!”憋了许久的常安驱马上前嚷嚷。
方才的形势之下,没有叶云的命令,他一直不敢说话,这会常安觉得自己心中的不忿简直要喷涌而出。
燕绾抬手,示意安静。
才扬声对着同样义愤填膺但是碍于她的颜面不好出声的燕家寨众人说“爹爹不在,我们又已经出了蜀中,毕竟还是要低调一些。咱们江湖之人,出门在外难免有些不如意的地方,若是事事计较,也不用出门了。”
众人见大小姐发话,只好忍气吞声,收拾起行李。
“前就是城里了,今儿晚上咱们大家好好吃一顿,我请客。”燕绾不急不缓又说了一句。
众人闻言都不由得欣喜起来,直道大小姐人好心也好。当下都放下这档子糟心事,都加快了行程,好早早进城痛饮一场。
直到抵达了客栈,常安依旧一张不爽脸。
无法,燕绾只好在进自己的房门之前,对着常安招手说“你来燕家寨这些年,可有见过父亲在这种事情上吃亏?”
常安苦着脸想了想,摇头,又想。
这时候,刚刚吃完面的常平飘了过来“四年前,有个丝绸商人想要算计燕家寨名下的产业,暗中买断所有的丝绸原料,寨主派人走了两天,于是那人发现自己的四个儿子是老婆分别跟小舅子,侍卫,老管家,还有他爹偷情生的,对了,他家三代单传。”
常安的下巴掉到了地上,常平轻飘飘“三年前,有个岳城的恶霸垂涎夫人美色,寨主绑了那个人,连着下了几天的药,丢进了燕家在云南的妓院,据说,那人现在看见女人就害怕。”
“两年前,有队山贼想要抢燕家在湖南的货,寨主好吃好喝地供了,醒来那些人一丝不挂的游了全城,随后全部蹲了大狱。”
“同年。。。”
“停!”常安听得脑袋发昏,他哥什么时候八卦了这么多事情?
燕绾无奈地看了常安一眼,常安试探地问“这么说,大小姐是故意的?”
燕绾不置可否。
“可是,可是咱们还损失了一盒价值千金的‘千金膏’啊。”
燕绾翻了个白眼,转身进屋。
常安正发表心中的疑惑,又被他哥一块板栗酥堵住嘴,吞咽不及,被噎翻白眼儿。
要死要活的间隙,还有心思想,他哥最近爱上吃板栗了?
好不容易卡下去了。
常安认为以自己的智商不能参透大小姐的高招,于是转身去厨房吃了碗面,就早早洗洗睡了。
大抵是因为那块儿板栗酥的原因,常安当晚睁大眼睛老半天还是倍儿精神。
无奈地推了推他老哥,常平连眼皮都没掀,不理。
常安无奈,又翻了几次身,只觉得越睡越精神,索性站起来,使劲摇摇扇。
便要出门去转转,转到他家大小姐的房间时,看见了另外一双炯炯的眼睛睁往窗外盯。
是他家二小姐啊,天色还早,二小姐没睡也是自然。
只是,只是,二小姐好像在说什么,常安纠结地想了想,这个。。。听人墙角好像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尤其还是听他家小姐的墙角。
不过,好像上天注定他要听墙角,因为这时候他听见屋里飘出轻轻的一句“哎呀,不知道最近新调的毒好使不好使啊,姊姊,你说抹在盒子上会不会对药效有减弱啊?”
什么?毒药?盒子?
他家二小姐又要毒害谁了?想到二小姐的手段,常安忍不住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