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狱的审配与沮授都没有说话,各自心里,还想着田丰的话。
这老家伙仿佛是真存的死志了,若不然也绝不能开口说这般“死罪”的话。
说明在其心里,这一是觉着自己没希望了,二怕是觉着袁绍也必败无疑了!
两人各自心情沉重,直直走了一路,又回了沮授府。
一入府,沮授就避退了所有人,面色沉重,独自思量。
审配实在忍不住,即是问道:“元皓先前所言,怕也过是骇人听闻,这城内事态虽不算好,也不用到此般地步吧!”
言罢,见那沮授却不应,只暗自皱着眉头沉思。
审配心里一沉,只觉有些不可思议。
这不过才从官渡败了一阵罢了,好歹白马还捏在手里。
又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哪里需要各个都到了末路一般?
至于内部的这“内奸事件”,就审配想来,等是时日长了,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是真是假,又不能颠倒黑白。
然沮授却始终心事重重,良久才开口道:“元皓虽说脾气不好,但所出之言,从不会夸大其词,其如此说的,怕是在面见主公之时,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只是先前在牢房之中,实在不好细问,也不知元皓到底发现了什么。”
田丰最后那没说完的话,审配当然也注意到了。
就其想来,只怕无非就该说的赵王已变了。
虽然不知道田丰为何说的一半,又把话给咽了下去,然审配始终不似沮授一般重视。
思来想去,还是提议道:“吾看,吾二人还是莫要轻举妄动,只等赵王气消了,才为元皓去求情吧。”
谁也不会把田丰在狱中的话给当真了。
这审配和沮授的家族都在河北扎根了下来,又是位高权重,是邺城最权贵的几人。
要真是三言两语就被田丰说动了,他二人倒是好走,那家族怎么办?
只是与那审配不同,更了解田丰的沮授心里却始终有些不好的预感。
只是当下,他也只能点头相应,以期这场风波,能早日停下。
可二人皆未曾想到,这场风波,不仅没有停下的意思? 反而是越演越烈了!
邺城…变天了!
变的迅速? 那是完全出乎审配与沮授的思量。
…
“赵王!元皓到底犯下何事? 这都要赐其死罪啊!”
邺城的大殿,袁绍黑着脸,坐在案后,冷眼看着在下头跪倒在地的沮授? 却一点没有动容的意思。
沮授就听得袁绍用着有些低沉的声音? 狠厉道:“田丰在那牢狱之中,也不是反省? 日日要求欲要再面见吾。”
“吾念其昔日也有的功勋,这才仁慈之下,见其一面。”
“他倒是好? 见面就是顶撞吾? 可以为吾不敢杀他!”
“既然如此,吾便让其求仁得仁,亲赐其死,算是了却其那心愿!”
沮授在下听得大急? 疾呼道:“元皓刚而犯? 自有其罪,却罪不该死,还求赵王饶其一命啊!”
“若只刚而犯? 吾自不会取其性命,不过…”袁绍说着,面色更黑的几分,“不过那田丰在牢狱中,可与别驾说的什么,别驾莫不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