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筏到什么时候才会自己停?”铁万刀问。
“到了我们要去的那个地点。”厉凭闰说。
“如果人不主动让它停,它中途就不会停?”铁万刀又问。
厉凭闰答道:“是的,它会一直移动,直到到达终点。”
“按你这说法,只有等筏到了终点你才能作法,我才能了解刚才问你的情况了?”铁万刀问。
“正是。”厉凭闰回答。
铁万刀一副无奈的样子,问:“还多远?”
“应该很快了。”厉凭闰回答。
“只能在这里等着?”铁万刀又问。
“是这样。”厉凭闰道。他担心铁万刀发火,又觉得坐在这筏上其实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想通过说这个使铁万刀的心情好些,于是问:“族长,您觉得坐在这筏上感觉如何?”
“倒是挺舒服的。”铁万刀回答,“你呢?”
“我也是啊。”厉凭闰道,“其实待在这筏上是很难得的一段经历,绝大多数人一生都不可能有机会享受这种感觉。一会儿筏到了终点,我们从筏上下去以后,这样的感觉就不见了。我觉得珍惜这段经历好好享受这种感觉也不错啊。”
铁万刀认为厉凭闰说得不无道理,尽管他也觉得此刻坐在这筏上是一种不错的享受,但他却不想顺着厉凭闰的话说。
他说道:“我们要去那边,就要在这筏上待这么长时间,不管是否享受都只能待在上面,在筏行进的过程中,就算不打算继续享受这种感觉了,又能怎样?让它中途停下来?有用吗?过一会儿不是还得继续前进,过一会儿不是依然不得不‘享受’?”
厉凭闰觉得有点尴尬,只是笑着说:“也是啊。”
铁万刀这时又意识到自己原本可以不这么说话,再次觉得自己不大正常,他知道现在转变态度顺着厉凭闰说也来得及,也许能令他显得稍微正常些,但又觉得这样自己不够有面子,便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