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见秀嘿嘿一笑,却又故弄玄虚地答所非问地一指靶场道:
“汝侯,你虽然是大军主帅,但现在是在我大营中,便算是客人。主随客便,就请汝侯在左右两个演武场里面,先选一个吧。”
刘宗敏见他不愿正面回答,自然心知肚明这个素来狡猾透顶的素有“狐将”之称的家伙,肯定憋着什么奇招不愿提前说,于是倒也豪爽地随手指了一下道:
“左右都是一模一样,选不选有何两样?”
“罢了,左大右小,既然你要尽地主之谊,那边由着你,俺就托大为左吧。”
双方场地一定,便到了双方火铳手场。
看着自己一百名火铳手,雄赳赳整齐而来,刘宗敏忍不住得意地摸了一把胡子,斜眼向右边的田见秀火铳手望去。
谁知,看来看去,除了最初来的十名火铳手之外,再也没有多一个其他火铳手场,他顿时诧异地扭头道:
“泽侯,你怎么就只有十个火铳手来,搞什么名堂?”
田见秀也在眯眼打量着刘宗敏的火铳手们,闻言便随口道:
“哦,汝侯,就这点小阵仗,我的火铳营来十个人,已经够多了!”
话音未落,刘宗敏腾地一声站起来,戟指骂道:
“田见秀,你个死狐狸,你他娘的竟敢当面羞辱老子?”
“十个对一百个,你以为你是谁,前朝的戚家军还是狗鞑子的多铎!”
田见秀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收回目光,望着刘宗敏正色道:
“汝侯息怒,一场小小的比试而已,何必发这么大火气呢?”
“你先消消火,待他们比过,那时汝侯若还是以为我在故意羞辱你,我再向你负荆请罪,随你认打认罚!”
见田见秀从未有过的郑重其事,刘宗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方才余怒难消地一屁股坐下道:
“好,就看在你从前剑走偏锋总有出其不意之举,俺就看你给本侯耍什么把戏——”
“你说,你这十人怎么跟我那百人对打?”
田见秀不动声色,只是随手一指道:
“很简单呀,靶场早就挖出设好了——”
“两百个草人,从这头到那头,越过那沿途五百步的壕沟、挡墙,谁家火铳手第一个将两百草人射翻放倒,便算是谁家胜了!”
话音刚落,辛思业、辛思忠这对双胞胎便在一旁失声笑了出来道:
“泽侯,还请赎罪我等冒犯,贵营十个火铳手,就算是原来官军中被那狗皇帝亲手花了大银子打造出来的京营精锐火器营,前十名的头牌射手,今日这等打法,他们也得立马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吧?”
对刘宗敏客气,对下面的人可就没必要甩什么好脸子了——
田见秀当即脸一寒,嘴里就是阴森森地一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