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安皇后看了一眼郑重其事的王承恩,忽然一挥袖在嘴里啐道:
“快去,快去,都是一家人的事情,什么谢不谢的!”
就在两人说话间,从根据地山谷外迎出十里之地的李记,从罗恩生手里接过押送多尔衮、范文程重任,带着他从大河源头建设基地精挑细选出来的新兵营组成的三百人特别战队,穿过三道警戒哨,顺着山谷已经初具规模的官道,一路回到了根据地中心。
一路,多尔衮、范文程都没有说话,只是不时地暗自对视一眼,两双眼睛,就一刻不停地透过车窗,将沿途走过的路,一一记在心里。
直到进入山谷,整个景色蓦然一变,变得让他们在任何一个细微之处,都是异样的陌生和新奇,两人终于面面相觑,心有同感,望着窗外的士卒开口了。
“这燕山何时变成这般模样了,多少探马回报,都从未有对此处片言只语的说法?”
“来来来,过来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两旁的新兵营官兵,自然是早就三令五申,叮嘱了又叮嘱,对这大车的二人,须得打起十万分精神应付。
如今一听两人发声,顿时如临大敌,虎视眈眈瞪着二人。
很快,李记闻声而来,遵照孟远在密令中的面授机宜,将两人打量了一番,随即应声道:
“二位稍安勿躁,我家将军说了,愿赌服输,输了就是输了,在这路,还是不要为难下面的军民才是。”
“待得到了目的地,二位想问什么,我家将军都已经交待了下来,无论二位看到什么,想问什么,都会有人一一支应解答。”
见李记不卑不亢,而且话说的滴水不漏,多尔衮哼一声,讪讪地指了指地面道:
“尔等鼠辈,岂是本王对话之人?”
“本王只是好奇,这燕山虽是靠近京畿重地,但素来都是荒山野岭,杳无人烟。”
“尔等不知何时,竟在此大动干戈,暗自大兴土木,不知不觉,居然兴起这样一个去处来。别的本王也不为难你,你只说说,这脚下的官道,你们是怎样修出来的,看去如此别致,却又让人大感怪异?”
李记下意识地看了看官道的地面,不由得也是一愣。
他被派往大河源头护卫大集镇、大码头建设,已经很有些日子没有回来了,许多事情,其实他也是今天第一次看到。
这条官道,从前的确不是这样。
刚来时,神威将军只是派人从山谷谷口位置,倒退着一直朝向阳城里面,将原本只是谷底的一条若有若无的山径,做了一番平整和拓宽。不像现在,面都已经能跑拉着多尔衮的大车了!
而且还不仅仅如此。
现在一眼望去,整个官道已经焕然一新不说,而且整个路面,全都是细碎的小石子铺就。面又用一层不知是不是搅拌了糯米水的粘土浇筑,一下子使得整个路面,变得平顺笔直,车轮碾压在其,完全感觉不到一丝颠簸。
就算是骑在马,马蹄敲在面,也是软硬适当,纵马而行,比跑在任何路面之都感觉到无比的舒坦和惬意。
看了两眼,李记马就反应过来,别看这小小的官道,一点点变化,这里面的门道,可不是一般人能晓得的,一定又是神威将军的杰作。
想着,他忽然望着多尔衮、范文程鄙视地一笑道:
“二位就不要为一条区区官道伤脑筋了,呵呵,等你们见了我家将军的向阳城,那时再啧啧称奇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