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的久了,他们发现这位许神君实在没有传言中的可怕,反而有些可亲。
当然,这种话说出去,旁人也是不信的。
就在许易设宴款待屠闵,谢华之际,另一场宴会也在进行着,只是气氛始终压抑。
“诸位,今番叫诸位前来,我不说,列位也知是何事,安陆城隍如此不守规矩,要怎么办,大家都说说吧,别一个看着一个,就等着别人出头。局势已发展成这样了,我们自己不帮自己,将没人能帮我们。”
说话的是邺城城隍宣子安,他说话时的表情用的极为到位,尤其是那一对浓隶的一字眉结成个硕大的疙瘩。
扫视一圈,见没人接茬,郓城城隍孙安通寒声道,“诸君,千万莫要以为,这只是我和宣神君的事儿,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现如今,安陆那边瞎折腾,动静惊天,吸附了大量的人口,也带走了大量的香火,长此以往,诸君的势力范围,必将萧条,这也不是诸君乐意看到的吧……”
孙安通慷慨陈词,说的声情并茂,几要下泪,场间安坐的近百人,却如泥塑木胎,无有任何反应。
宣子安,孙安通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尽是尴尬。
场中安坐的这近百人,都是江南地界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要么是一宗之主,要么是豪门大族,要么就是修为高绝的顶级强者,至少是合道四层的修为,都是江南地界上,叫得响,立得住的人物。
本来,孙安通和宣子安都以为,他们振臂一呼,必定云集响应,毕竟,安陆那边的动静儿实在闹得太不像话了,可以说,这些人都是间接的受害者,只有受害轻重之别。
所以,他们才组织了这次的聚会,哪里知道,任凭他们如何引动,这些人都和商量好了似的,死活不咬钩,把场面整得尴尬得不行。
“孙兄,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帮家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明摆着等咱们给好处了,现在的这些人呐,一个个都死精死精的。”
不得已,宣子安向孙安通传递意念道。
的确,安陆那边弄出的动静,威胁到了邺城,郓城上层人物的利益,但受影响最重,最直接的,还是他们两个城隍。
场中这些人未必不生气,但绝对不如他们两个城隍着急,谁急谁先顶不住,谁顶不住,就得先把好处来。
何况,他俩坐着城隍的高位,平素用不到场中的这些人,还没少拿官位威逼之,这会儿,逮着机会,众人要要好处,要出气,要看他们的尴尬,也是正理。
这个道理,孙安通是悟透了。
宣子安传意念道,“看来只能是出一把血了,也罢,也让这些混账得意一回,等咱们缓过了这口气,有的是机会算后账。”
两人的意念交流,瞬间就完成了,计较已定,宣子安道,“说到底,诸位是过来给我和孙神君助拳的,自然不能让诸位白跑一趟,旁的不敢说,此间事了,场中诸位各得五十枚仙灵珠,有功劳者,香火珠也不过等闲事。”
“二位神君太客气了,照我说,我早就看那安陆城隍不耐烦了,就他牛,就他厉害,旁人不敢干的事儿,就他敢?似此等人倘若得志,必定为祸天下,今次,即便没有两位神君挑头,老子也第一个跟他过不去。”
率先发言的正是许易的老熟人赵令武,灵泉争夺失败,这位的精神有点蔫吧,但作为家主的基本素养未失,有好处时,必定冲在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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