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飞赞成道:“我这几天考虑了一个方案,也是要利用刘丰,就不知道他肯不肯帮我们?”
三人的目光都一起望向杨密,杨密微微笑道:“刘丰就是一个典型市井小民,平庸无能,又胆小怕死,如果我们给他一个立功机会,我想他一定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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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府内,刘丰一个人坐在书房内发呆,在他桌上摆着一份传檄书,上面那句‘庸碌之徒官居高位’,不就是指他刘丰吗?难道自己的性命就要丢在这里了。
想到自己会被清算杀死,他的双股就开始战栗发抖,他不想死,他才四十余岁,无论如何他要活下去。
刘丰站起身从一口箱子里翻出一套乡下老农的衣服,他很快把衣服换上,这时,有士兵禀报,“相国,杨先生来了。”
“让他进来!”朱泚顾不上换回衣服,连忙吩咐道。
片刻,杨密走进书房,却见眼前是一个白胖的老农,穿着破旧的粗布短衣短裤,头上戴着破头巾,再一看,正是刘丰。
杨密不由哑然失笑,“相国这是在做什么?”
刘丰愁眉苦脸道:“一旦晋军入城,我看看能不能逃到乡下去!”
杨密摇摇头,“相国,晋军入城不会混乱,也不会有人逃走,逃不出去的。”
刘丰一屁股坐下,咧了咧嘴,欲哭无泪道:“可是.....我真的不想死,先生教教我,我该怎么办?”
杨密跟随刘丰很多年,他很了解刘丰,虽然刘丰确实比较浑蛋,平庸无能,没有主见,但他并不像其他皇亲国戚那样欺男霸女,胡作非为,也谈不上纵子行凶,因为他就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儿,大的刚出嫁,小的才十岁。
也是因为刘丰权力熏心,一门心思夺权,如果说有人恨他入骨,也主要是朝廷官员,他把朝廷官员的权力夺得干干净净,朝廷官员们对他恨之入骨。
杨密安慰他道:“相国不必太难过,我觉得相国如果处理得好,也有可能不会死,毕竟相国是文官,文官比武将活命的机会大一点,而且我看檄文书对相国的评价也不是太坏。”
“什么意思?”
杨密指着桌上檄文道:“庸碌之徒官居高位,应该指的就是相国,晋王对相国的评价是庸碌之徒,而不是奸恶之徒,说明晋王对相国的印象不是太差,相国只是比较平庸一点而已。”
刘丰心中燃起一线希望,又连忙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杨密想了想道:“首先相国有没有背负人命或者其他作恶之处?”
刘丰摇摇头,“我只杀过猪,没杀过人,也没有强抢民女,逼死人命,我好像敲诈勒索过邻居,低价买过他的房子,那时我还是屠户,应该不算吧!”
杨密笑道:“以前的事情就不管了,只要相国没有背负人命,就好办!”
刘丰叹口气,“但朱泚死了,晋王杀不了朱泚,只能拿下面人担责,我是相国,他会放过我吗?”
杨密沉吟一下道:“相国的罪责就是没有辅佐好朱泚,制定税赋太狠,各种苛捐重税,民不聊生,这确实是难逃之罪,关键是怎么立功赎罪,只要有一点点功劳,那么死罪就可以逃过。”
刘丰急得连忙抓住杨密,“先生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我这两天一直在替相国考虑,我觉得相国有两点可以作为,一是保护好朝廷的各种档案文书,这些档案文书都存放在在相国府文书楼内,还有的左藏库物资和黄金,要封闭府库,然后派内卫士兵严加看守这两处地方,不准任何人破坏。”
“然后呢?”
“然后就是内库,卑职得到宫里的江春儿的消息,王献忠为了掩盖偷窃罪行,准备开放内库,任凭侍卫军进去抢掠财物,相国要派王庆率军接管内库,然后清理账册,封闭府库,还有王献忠偷走的内库财富,要追查到它们的下落。”
刘丰冷笑一声,“王献忠当别人是傻子,他这几天一直在跑宝记柜坊,不就是告诉大家他的财富转移到宝记柜坊了吗?还有向飞的财物藏在哪里,我也清清楚楚。”
“那相国可以把这些线索都写成一封举报信,以后再给晋军,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控制内库。”
刘丰担忧道:“可是王庆的五百人是不是太少了一点,一旦他占领内库,王献忠肯定会派军队来攻打,我怕五百人恐怕挡不住。”
杨密笑道:“相国只要给足他们兵甲装备,他们肯定能守得住内库,这五百人很强大,不是一般的军队能抵挡,卑职已经给他说过了,他愿为相国效力。”
刘丰沉吟片刻道:“那什么时候去比较好?”
“最好今晚就去!”
刘丰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两把很大的铜钥匙,放在桌上道:“这就是内库内外两道铁门的钥匙,我的心腹掌控内库之时仿制的,能打开内库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