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在幽州城内已经呆了三天了,他现在的身份是幽州内勤军第三营校尉,有两个上司,一个中郎将卢昌,一个是郎将张勇。
而他的下属是八百士兵,当然,这八百士兵只是名义上的卢氏庄丁,他们都是晋军精锐斥候装扮,真正的卢氏蓝衣军现在都在范阳县呢!
这几天,张云已经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他们的任务是巡逻城内,维持秩序,八百士兵分为三班,昼夜不停。
卢昌当然知道他们的底细,对他们睁只眼闭只眼,至于郎将张勇,他们则通过幽州情报点把他老底查清了,张勇是幽州城本地人,从小就是一个痞子混混,嗜赌如命,把家当输干净后便投身军队,靠着他溜须拍马的本事,一步一步升为郎将。
但他本性不改,最大的嗜好依旧是赌,赌得倾家荡产,连婆娘都娶不起,他依旧乐此不疲,不思悔改,赢了钱就去逛窑子,输了钱就四处借,也从未还过,名声比较臭,如果发现他长时间消失不见,那一定是聚赌去了。
掌握了这一点,张云对这个张勇便有了应对之策。
就在郭宋率军观察幽州城防之时,张云便知道,这是主公在给自己发信号了。
他立刻召集四名旅帅商议。
张云看了一眼众人,沉声道:“殿下在城外已经出现了,按照事先约定,今晚三更在北门行动,大家有什么想法?”
一名旅帅沉吟道:“关键是我们不知道守城军口令,我们巡逻军口令不是一回事。”
众人都有点头大,军师贾舒对他们十分防范,特地将口令分开,不让他们染指城门,而且晚上城门守军有千余人,还真不好办。
其实口令不是问题,很容易问到,麻烦是现在防范严密,他们找不到机会。
沉默片刻,旅帅肖源道:“能不能换到明天,明天晚上西城门当值正好是张勇,咱们约他赌博去,弄到他的令箭和口令,事情就好办了。”
“你能肯定吗?”张云问道。
肖源点点头,“我今天听他抱怨的,说自己白天要管巡逻,晚上还要去守城门,累得跟狗一样。”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传来张勇的声音,“老李在不在?”
张云反应极快,连忙拎出一瓶酒,摆上五个酒杯,又将酒向空中一洒,使大帐酒气弥漫,自己身上也撒上一点。
他指了指下面有几盘冷菜,众人连忙把菜端上来,斟满酒杯。
张云已经迎了出去,只见不远处站着张勇,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
“张将军有事吗?”他走上前笑眯眯问道。
他当然知道张勇找他做什么?
张云现在化名为李云,家中有几百亩地,家境很不错,短短三天时间,张勇已经找他借了两次钱,每次都借两三贯,看得出,他压根就没打算还。
张云现在是他的部下,借部下的钱是天经地义,就当是部下孝敬自己,张勇怎么可能还钱?
张云刚走近,张勇鼻子很灵,他立刻在李云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便指着张云笑道:“昨天卢将军可是颁布了禁酒令哦!”
“禁酒令好像不针对我们吧!”
张勇想想也对,禁酒军只提幽州军,没有提这些民团士兵。
“这倒也是,你们不是城防军,只是内勤军而已。”
张云指指大帐笑道:“里面还有几个弟兄,将军要不要进去喝一杯?”
张勇探头看了一眼,见里面有四个旅帅,正围着小桌子喝酒,小桌上摆着一瓶酒和几碟下酒小菜。
他知道进去就不好意思开口了,便连忙把张云拉到一边,低声道:“贤弟能不能再借我五贯钱?”
张云脸上露出为难的样子,张勇又连忙道:“今晚我当值守城门,准备和一帮老弟兄赌钱,他们都会让我,我肯定能赢钱,到时一并还给贤弟。”
张云一怔,不是明天当值守城吗?怎么又变成了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