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闻听此言顿时一怔,盯着凌浩然说道:“失手误伤于他,是我的不对,对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让我陪葬也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我是不是该和你算一算账呢!”
凌浩然冷哼一声说道:“算账?我也正有此意,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这笔帐又该如何算呢?”
眼见二人又要开始你来我往的争辩,裴渊庭连忙拦住凌浩然说道:“先包扎伤口要紧。”
凌浩然闻听愣哼一声,忿忿不平地说道:“这个女人仗着有点权利,竟然如此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站在一旁默默看着众人的老吴张大嘴巴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就你还好意思说人家,你也不看看自己说的这都是什么话!”
已是怒火中烧的凌浩然拿手一指老吴怒道:“是她要置我于死地,不是我要置她死地你可看清楚了!还好意思和我算账,杀人偿命的事你懂不懂?”
温子琦闻言连忙抬起头和凌浩然说道:“浩然在胡说些什么呀,刚才便和你说了我只是伤及点皮毛没什么大碍,到了你这里怎么杀人偿命都出来了。”
或许是因为情绪激动,说话过于用力导致牵扯到了伤口,话还没说到一半便瞧见温子琦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
一直搀着温子琦的裴渊庭,感觉到温子琦好像又在不由自住的发抖,便冲着凌浩然说道:“好了、好了、你也别说了,先给他包扎好了再说。”说罢便搀着温子琦向画舫走去。
秦可卿也许是觉得此事自己确实有错,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低着头默默的跟着上了画舫。
富丽堂皇的画舫,犹如一座宫殿一般矗立在渭河边上,看着温子琦躺在四处窜风的凉亭上,凌浩然转过身来疑惑的对着秦可卿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就让躺在外面吗?”
秦可卿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说道:“当然了,难道你还想到画舫里面?这艘画舫是何人所有你们应该很清楚了,让你们上来已是莫大的恩赐了。再说了我又不是此地的主人,我敢私自决定让你们进去吗?”说罢便扭身走回船舱内。
凌浩然闻听此言便怒吼道:“那躺在这里与躺在河堤上又有什么分别吗?”
裴渊庭长呼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理睬正独自生闷气的凌浩然。
俯身下来将温子琦的上衣慢慢的解开,看着鲜血浸染的衣衫牢牢地粘在伤口上面无法彻底退去,便小声得对温子琦说道:“你忍一下,衣服都被黏在伤口上了,我给你撕下来!”
温子琦闻听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无奈的说道:“你就不能让我稍微的准备一下吗?”
裴渊庭疑惑地说道:“我怎么没让你准备,我不是明着告诉你我要撕了吗?”
凌浩然见没人搭理他,便凑过来皱了皱眉头小声的说道:“什么都不拿,你是准备硬撕吗?”
裴渊庭抬头看了看凌浩然不以为然的说道:“要不然呢?”说着便伸手要去扯粘在伤口上的碎布条。
温子琦见裴渊庭真的要伸手去扯,便想开口阻止,未等开口便听到传来了一声,
“如果你这样,恐怖对他造成的伤痛不亚于我刺他的那一剑,还是放着让我来吧!”
裴渊庭不回头也听出来说话之人正是刚刚离开秦可卿,便开口说道:“我也知道这样子会很疼,可是这也是无奈之举,我又没又顺手的工具可以使唤,所以只能这样了!”
秦可卿看到裴渊庭又要伸手去撕,便连忙说道:“我找到药箱子了,你放着我来清理吧!”裴渊庭闻听找到了药箱,便扭回头看了一眼秦可卿。便瞧见她怀内抱着一个箱子,正站在凌浩然的背后。
凌浩然扭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秦可卿一脸疑惑地说道:“你会这么好心?”
秦可卿白了一眼凌浩然,便走到温子琦身前缓身蹲下,一边在箱子翻找着东西一边说道:“我是不是好心,待会自然见分晓。我伤他乃是失手所致,并非有意而为之,而你却是三番五次针对于我。”
温子琦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若真是被裴渊庭这么一扯,那伤口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看着蹲在旁边的秦可卿一脸羞涩地说道:“有劳秦姑娘了!”
秦可卿面露尴尬地说道:“你先不要说话,免得伤口被牵扯到。”说罢便从箱子里面拿出一把小剪刀,围着伤口处将衣服剪了个大洞。
然后低头又从箱子里面拿出一个黄铜镊子和三四个一摸一样的青花小瓷瓶出来。
看着这三四个一模一样的小瓷瓶秦可卿一脸茫然,已她的猜想这里面应该有一个是专治刀剑外伤的金创药,可是没有任何标示。这让她如何分辨呢?
阳光透过纱幔轻轻洒在肩上,微风吹过,两鬓散落的秀发随风飘荡,秦可卿随手将散落青丝一捋,继续端详着手里的小瓶。
温子琦看着秦可卿一脸焦急地翻看着手里的小瓶,便轻声说道:“打来了我闻闻。”
秦可卿微微一愣,“哦”了一声,便将手里的小瓶一字排开的放在旁边,然后随手拿起一瓶打开放在温子琦鼻子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