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燕十三可不是数日前的燕十三,自从冯管事出事后,库房的钥匙便交给了燕十三,并且朱之廉曾对他安顿过,任何人进出库房都要有一份详细的记录,比如何时进入库房,何时离开库房,所干何事都要一一登记在册。
燕十三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翘着二郎腿,摇头晃脑的哼着小曲。水涨船高,自从接手库房进出查验这份差事后,以前对自己嗤之以鼻的那群人,如今也都对自己点头哈腰。
这便是权利带来的殊荣,虽然这个权利实在是很小,小到可以没有正式的任命,只是朱之廉随手把钥匙一扔,说了几一句以后库房的事就你来盯着,任何出入库房之物你都给我一笔一笔记清楚了。
虽然没有任何告示,但是众人还是都知道燕十三高升了,做了管事了。虽然只是个小管事,可带来的好处确实实在在的。
远的不说,就说今天的午饭,外事堂的一个弟兄就将鸡腿孝敬给了他。
燕十三一想到鸡腿便用舌头舔了舔牙齿,回味着鸡腿残留的味道。这便是权利给他带来享受。
心里想着这个兄弟如此的上路,下次他来可以适当的放松一下。不过话虽如此也的看他晚上的表现了。
“十三”如此简单的两个字却让燕十三犹如锥扎一般噌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看着面前的人燕十三内心一整嘀咕,一向负责人员赏罚姚副堂主怎么会突然跑到库房,难道说我上任几天就犯错了吗?可是仔细一想,除了今天中午的一条鸡腿,应该再没有其他事情吧。
便战战兢兢地说道:“姚堂主”
姚斌坤冷冷的“嗯”了一声,伸手拿起桌上关于库房出入记录的账册翻看了起来。
燕十三一直注视着姚斌坤脸色,试图想看出是否自己犯了什么错。
只见他随便翻了几页,眉头一皱说道:“十三,你这字可要多练练,将来万一做个主簿,可是让人耻笑的。”
燕十三闻听姚斌坤说以后做主簿,顿时心中一喜,暗道:“听姚堂主的意思,好像有意要栽培我。可是我这字写的犹如鸡爪挠过一般,属实有点上不了台面。”想至此处便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是是是,小的这就开始练习”
姚斌坤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是要好好练练了,还有这里你看”说着拿手一指其中的一处说道:“丁卯日,新入库的柏子仁没有标注是何时入库,也没有标注何人验收。”
燕十三一愣,连忙说道:“不可能吧,我记得清清楚楚是中饭前送过来的,我还详细做了记录的,怎么会没有呢?”
说罢便接过账册仔细看了起来,一看发现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丁卯日,当年柏子仁入库二十二斤,”
写到此便没有后文,燕十三一惊,心中暗道:“不可能啊,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写了的呀,怎么会不见了呢。”
姚斌坤看着满脸大汗的燕十三冷冷说道:“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以后可不能再出现类似的错误了,记住了吗?”
燕十三连忙点头说道:“是是是,小的记住了。”
姚斌坤见燕十三点头如捣蒜一般,便笑了笑说道:“你也是老人了,这种事情吗不算什么大事,你当着我面撕掉重新补录一张吧,免的等会一忙起来就忘记了。”说罢便“撕拉”一声把这张给撕了下来拿在手里。
燕十三伸手接过姚斌坤递过来的账册,拿起笔准备趴在桌子上重新补录一份,无奈自己腹内确实没有几滴墨水,便爬在桌上思索这个该如何写,往日里都是照着模板更改下药名时间便可。
如今在堂主面前再去翻模板,这恐怕会影响到将来的前程。这翻也不是,不翻又不会写,就这样尴尬地愣在那里。
姚斌坤看着燕十三抓耳挠腮的样子不由的笑了笑说道:“好吧,我来念你来写,丁卯日,柏子仁二十斤于巳时三刻入库,验收人燕十三。”
燕十三嘴里一边跟着念手上的笔也跟着写道:“丁卯日,柏子仁二十斤于巳时三刻入库,验收人燕十三。”
写罢后便又看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递给姚斌坤。
姚斌坤伸手接过来随手往桌上一放,笑着说道:“让你驻守此地自然是相信你的,我就不看了,行 我进去随便看看。”
燕十三一听顿时喜上眉梢笑着说道:“那您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