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两个月内,你父亲是否跟你们提过他被什么小昆虫之类的东西咬伤过的经历吗?”孟大夫继续追问道。
“好象没有……”众位随行家属也记不大清楚了。
正在这时,夏晓数忽然想起了什么,在旁边插问了一句:“老先生平时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爱好,比如说,晨跑、游泳、骑行……之类的户外活动?”
“哦……我爸爸平时特喜欢游泳,天气一暖和,隔三差五地,总想着出去游会儿,否则就会觉着缺点什么似的。”随行的另外一位家属随口回复道。
夏晓数的提问提醒了孟大夫。
“患者应该有垂钓的喜好,对吧?”孟大夫忽然提起了钓鱼的事儿。
“是的,是的!游泳的时候,顺便不就把鱼给钓了嘛!”一位随行家属随口补充道。
微微点点头,孟大夫心里有数了。
“你们的父亲这是中了水寒之毒了,游泳没事、垂钓也没事儿、吃烤鱼也没事儿,但是,偏偏有那么一天,你们的父亲是在通身大汗的情形下在野外游泳来着,这下子倒好,身中水寒之毒,同时激发了体内存储已久的其它毒素,幸亏你父亲体质甚是强健,没被一下子放倒就此卧床不起,所有的寒湿之毒全表现在脚了。”说着话,孟大夫取出一包钢针,消毒之后,开始给患者扎针。
等着醒针的时候,夏晓数、孟大夫、姜思泳三人围坐在一起闲聊,众位随行家属则在一旁照顾那位老厨师。
“你家这位亲戚成天在后厨忙活,身处烟熏火燎的高温环境数十年,体内早就积攒了数十年的烟火之毒了,这家伙水寒之毒与灶火之毒一相逢,人就承受不住了。”孟大夫笑着解释了几句。
“孟大夫,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老人家长年守在灶台边给人炒菜,总那么站着,久而久之,诸多不适就全集中在脚底了,是这个理儿不?”夏晓数随口请教道。
“夏先生所言极是,严格讲,姜先生这位亲戚其实身患的是职业病,之所以突发如此严重的症状,实在是长年积累所致,就算近期不发作,将来迟早有一天也会因为其它诱因发作的,而且,发作的越晚,越是凶险。”孟大夫笑着解释了一番。
“哦!怪不得找了那么多专家都无计可施,原来是没找到病根儿啊!佩服,佩服!”姜思泳由衷地致以真诚的敬佩。
“从数学的角度看吧,围绕着那位老先生的日常生活元素叠加在一起,我们不妨从概率学的角度加以分析,再通过排除法,相信找到病根的效率应该比较高一些吧?二位意下如何?”
“有道理,对我今后行医大有启发,夏先生算是把数学这门学问琢磨通透了。”孟大夫觉着深受启发。
抬头看看墙的时钟,孟大夫感觉时间差不多也快到了,于是起身将针灸针尽数拔除,同时点燃艾条简单地灸了三处穴位。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样子,姜思泳那位亲戚突然开口讲话了,嗓音虽说有些嘶哑,语速、口吻、语言逻辑……已经是正常人的状态了。
“哎呀!刚才把我给急得啊!心急就是说不出话来,孟大夫,您真是神医呐!几针下去,我这就能开口说话了!您刚才所讲的句句是实,就好象咱们俩已经认识好些年一样,您太厉害了!这可算是救了我一命呢!”老厨师连声称谢。
随行家属们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识这么高明的中医大夫,纷纷前向孟大夫致以最热诚的谢意。
“姜先生是自己人,大家不要这么客气,今天就先治到这儿吧,我先开三副药,回去先吃着看,打明儿开始,每天过来扎扎针,我估摸着五到七天左右,你们的父亲就可以行走如常了。”
“真的啊!太好了!谢谢孟大夫!”随行家属们心头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致谢声此起彼伏的,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