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脉、看舌胎、查问起居饮食……孟奇亭大夫给人看病向来都是如此一丝不苟。
“还不错!药香已经开始起作用了。不过,春节过后,我们得给你换一种药香,到那时,你手上剩余的药香就不能再用了,请注意,那种药香属于一人一香的疗法,他人试用,不仅无益反而有害,最好就地销毁,当作花肥撤到院中花池子里即可。”孟奇亭认真地叮嘱了几句。
“谨尊孟大夫医嘱!劳您费神了,最近这段时间,偶尔心悸的现象几乎不再发生了,睡眠可是改善了许多,不怕您笑话,原本以为大家都跟我差不多呢,最近跟人们闲聊,我才知道自己的生活质量原来差劲如斯啊!这要不是遇上您这样的神医,我还真不敢想象若干年之后我会怎样,再次拜谢孟大夫。”说着话,钱一家起身恭恭敬敬向孟奇亭大夫行了个半礼。
“钱总客气!这会儿也没外人,有些话,身为医者,我还得提醒几句。”
“孟大夫请讲!”
“平时跟小夏他们在一起,关于‘始仲’的事情我多少也听了几耳朵,从我们中医的角度,如果你还坚持跟‘始仲’公司的未来发展捆绑在一起,只怕会折损阳寿呢!”孟奇亭正色解释道。
“哦!有这么严重吗?”
“差不多吧,你爱人许老师为什么甘冒风雪也要继续留在大树村?还不是为了早点拿到‘芸子茹’吗?此中厉害,她比你看得透彻。所以,现如今你选择急流勇退还真是时候呢,公司的大事估计你也不可能完全放下,其余诸事,不妨交由别人代劳好了。”
“这……不知道这种居家闲居的时间大概得多久啊?”相信孟大夫说的全是实情,不过,钱一家到底还是有些不大死心。
轻易地让他放弃对“始仲”公司未来发展的掌控,那简直是……
一时半会儿的,钱一家还真有些难以接受。
“呵呵……钱总你可不是一般人,有些话不用在下多废唇舌吧?居家赋闲就是个形式,只要你心思依如既往的繁乱,就算公司下属不拿贵公司的日常事务去烦你,那也无济于事啊!药香也好,药膳包子也罢,过阵子,还得给你扎扎针,这些都只是外在的辅助措施而已,真正的自救,还得靠钱总你自己。”孟奇亭认真地解释了老半天。
钱一家多聪明啊,一听就明白了六七成。
“孟大夫,不怕您笑话,这事儿做起来还真不容易呐!”
“那倒是,不过,你运气好,身边有个许老师这样的贤内助,我们大家尽力帮着你点儿,你自己呢,把钱财啊、事业啊什么的看得稍微淡薄一些,你说,这人要是早早地把命丢了,什么功名利禄的,那还有什么意义呢?更何况,你膝下那双儿女还都不大呢!失去你的陪伴,他们未来会成长成啥样?对不?”
孟大夫最后几句一下子戳到了钱一家的痛处,微微一愣神,钱一家有些发呆了。
见此情景,孟奇亭心知自己这些话或许说到要害之处了,于是,他不再多说什么,回过身来开始整理自己的小药箱。
沉默了好一会儿,钱一家总算是缓过点儿劲了。
“孟大夫,我听您的。”钱一家向来很会算大账,哪头轻哪头重,他心是最清楚不过了。
“钱总,小夏每天比你还忙碌呢,你说,我担心他不?”忽然,孟奇亭将话题转移到夏晓数那边。
“哦!看二位处得跟一家人似的,您肯定也挺担心的。”钱一家笑着回应道。
“非也,我平时还真不大担心他呢!为何?一方面,夏晓数每天早晚练习内外功,从不间断,身子骨底子比钱总你可强太多了;另外,夏晓数这人极富奇智,遇难事总能从数学、物理学说当中提炼出最简便、最高效的处置方法,咱们还在那儿苦思冥想呢!他早已着手处理棘手难题呢!商界之事,在下所知甚少,不过,旁观者清呐!以夏晓数行事的方式,虽说每天忙忙碌碌的,于身心却无多大伤害呢!”
“今天听孟大夫一席话,在下真是如闻惊雷啊!明白,明白!好多事儿,我是有些贪婪了,结果,最后身遭功名利禄反噬,害己不浅啊!”说这话的时候,钱一家看着还挺真诚的。
“来日方长,你是明白人,明白事情利害所在,相信钱总慢慢可以自我调整好的,有种名为“锅底灰”的中药,一般药店没卖的,我们得托人到乡下张罗点。所谓‘锅底灰’又名‘草还丹”,乡下人生火做饭,之前都用各种柴草做为燃料,所用柴草种类越复杂越好,找到之后,用一小毛刷或者铲子将其收集在一起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