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辫子要是去了不回来,你说怎么办?”
抢在夏想开口之前,瘸子咬牙道:“我作保还不成吗?”
“你拿什么保?”
“我把好妹许配给他,他就是我的姑爷,他要是真的跑了不回来,我和好妹拿着头等着一刀仙!”瘸子赌咒发誓般喊道。
他这样,到底是相处几十年的乡亲,有人松口道:“只要能请到大游侠帮忙,就叫娃赶紧去嘛。”
“对,叫娃赶紧去。”
有人起头,一些人跟着附和,不管他们是觉得孩哥真能请来沙里飞,又或是害怕夏想手里的刀,不少人都转身往外走。
但也有不放心的,哪怕被人推着走,眼睛还是不放心的回头盯着孩哥。
等人全走了,瘸子瞪着夏想道:“你娃真敢杀人?”
“不敢,叔,我唬他们的。”手里的刀已经不见踪影的夏想回道。
不再理会夏想,瘸子把马牵给孩哥。
接过马绳的孩哥没有任何犹豫,飞快翻身上马,说了一句等我回来,就猛夹马腹,打马出了小院。
他一路疾驰,还没走出瘸子家多远的镇民纷纷避让。
一骑踏过,镇上尘土飞扬。
晚上。
好妹吃完了先下桌。
“叔,喝点?”夏想问道。
瘸子心不在焉道:“好,喝点,喝点。”
一碗酒下肚,瘸子突然朝夏想问道:“满娃,你比孩哥大,又是打小跟着你师父学武,刀法是不是比孩哥厉害?”
“我师父说,孩哥天生就是练刀的料子。”
瘸子喝了口闷酒。
夏想问道:“叔,你担心孩哥请不来沙里飞?”
瘸子没说话。
“别担心叔,就算沙里飞不来,还有我。”夏想朝他宽慰道。
瘸子张了张口,又把话咽了回去,一个字都没说。
夏想玩笑道:“叔,我不是我师父,关键时刻走不了气儿。”
瘸子:“……”
如果是等两个小时,打几副马掌,剪几张皮子再歇个畔儿,喝口茶或是打个牙祭,很快就会过去。亦或者打一火包,再睡上一个小时五十七分钟又几十秒,也算惬意。
就算是等一天,也有一天的过法,总归不难熬。
难熬的是漫无目的的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双旗镇的人熬了一个晚上,又熬到晌午,终于熬不住了。
镇口的驼背率先忍不住道:“你看他那俩眼,轱辘轱辘转,一看就不是个好种。”
“他总不能不要他媳妇儿吧。”有人回道。
“女人是男人的擦脚布,哪寻不下。”
“有好戏看啦。”
“等死吧,一刀仙明天就到,都等死吧。”
他们旁若无人的议论,声音这么大,全被同样焦急等待的好妹听到。她心里这份等待,比所有人都急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