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彭城之下(1 / 2)

王丰命人将信使请进来,询问道:“徐州刺史叫你前来,所为何事”

那信使奉上书信,道:“刺史听说王都督领兵攻打十二巨寇,那张泰却招引了白敖的贼军进入徐州,故此命我前来下书,欲要与都督讲和,共同对付白敖的贼军。sanjiange”

王丰闻言,接过书信看了一遍,随后笑道:“你来的迟了,张泰已经败亡,白敖的援兵也被我打的全军覆没。这讲和之事,不必再议了。”

信使也知道自己此行是白走了,当即点头道:“我知道了!不过我受命为使,总是须得将书信送到才是。都督兵锋锐利,让人钦佩。只是你剿灭十二巨寇也就罢了,却还出兵与我家刺史交恶,实在是多此一举,让人不解!”

王丰笑道:“怎么多此一举了”

信使道:“我家刺史与都督一般,都是朝廷之臣,致力于保境安民,止息干戈。双方该是盟友,不该敌对才是!”

王丰叹道:“朝廷已经灭亡,已经是前朝了,又何必再提”

信使摇头道:“在我家刺史心中,朝廷并没有亡。据说当日贼军攻破洛阳,陛下是**,后来贼军并未找到陛下,只是胡乱找了个烧焦的尸体,宣称是陛下,草草下葬了事。故此,我家刺史一直相信陛下还在人世,多半躲在某处积蓄力量,以图东山再起!”

王丰闻言,心下叹了口气。皇帝的确应该是还活着,只是气运散尽,一旦从九五之尊的位置上下来,便是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了,哪还能够再东山再起能够安安稳稳地躲起来渡过后半生,便是不错的结局了。

信使见了王丰的表情,还以为王丰不信,当即道:“当然,我家刺史虽然相信陛下还在世,但毕竟没有实质的证据,难以说服别人。不过有一件事却是确定无疑的。”

王丰道:“什么事”

就听那信使道:“陛下的几个皇子在城破之前,便早已离开,许久不曾在洛阳出现了。乱军进城,也并未搜寻道几位皇帝的踪迹。这足以证明陛下早有准备,已经给几位皇子安排好了退路。都督,陛下既有子嗣在,我等身为陛下之臣,岂能不寻找幼主,辅佐他们,匡扶社稷”

王丰闻言,忍不住笑了一下,道:“几位皇子的确还活着,我也知道他们在哪里。不过此事就不劳徐州刺史费心了!”

信使闻言,面色一变,道:“都督知道皇子在哪里莫非当年陛下是将诸位皇子托付给了都督”

王丰笑道:“此事绝密,非是你所能知道的。回去告诉徐州刺史,就说这徐州我取定了。天下烽烟四起,群狼环伺,他守不住徐州的,若我不取,这徐州不仅是内乱一日不能平息,日后还会落入虎狼之手。他若是真的心怀百姓,便早早投降,免得刀兵一起,涂炭生灵。”

信使闻言,紧紧地盯着王丰看了半晌,这才不甘心地点了点头,拱手道:“都督的话我会回去原原本本地转告我家刺史。既如此,我这就告辞了。”

王丰点了点头,命人送信使出城。

随后,王丰又与众将商讨了进兵的路线,和各军开拔的秩序,这才散会,各去准备。

此后三日,赵石将消息陆续传来,已经将周边各城尽数说降。王丰当即安排了各城官吏。赵石保留麾下五千兵马。其余抓捕的近四万战俘,是徐州本地的,愿意回乡则当即放回,愿意从军则编组入军,得兵七千余人。而被俘的泰山军二万七千人,则由水师押往夷洲,暂时编为夷洲屯垦军,搞生产开发。x

水师虽海上无敌,但如今进入陆上作战,却基本发挥不出作用来,只能做些运输的任务了。

处理完了战俘的事情,王丰检点众将,留郭术领兵五千把守兰陵,防备泰山军来袭,随后王丰自领其余兵马,合共五万二千人,浩浩荡荡地离了兰陵,往彭城而去。

徐州刺史闻知,当即将附近城池的兵马集中到彭城之中,共计三万二千余人,除把守邳州府的三万兵马之外,这已经是徐州刺史麾下能够调动的所有人了。

王丰闻听徐州刺史集结兵马,心下不惊反喜,对身旁众将道:“敌军聚集兵马,正好可以让我们一战功成。若是他分散驻守各城,层层设防,反倒让我费手脚。如今集中兵力,实是正中我下怀。”

众将闻言,都轻松地笑了起来。

大军行进,一路上秋毫无犯。而王丰也发现,徐州刺史在集结兵马的时候,并未下达坚壁清野的命令,徐州各地的百姓依然安心在家,耕田织布,并未受到丝毫影响。

由此可见,徐州刺史到的确是个不扰民的官儿。

王丰自然就更不会扰民了,一路行军,一路张贴布告,叫百姓们一切照旧,不必惊慌。

如此过了十数日,大军才终于抵达了彭城之下。王丰一边传令扎营,一边又领着三千骑兵前去城下挑战。

说是挑战,其实是有监视城中兵马,以防其趁着自己大军远来,立足未稳之际,出兵袭击之意。

当然,若是对方应战,那自然也再好不过。王丰便可趁机胜上一场,以壮军威。

不过城中的兵马却并未出战,王丰在城下空等了半日,直到自家的营寨基本完成,这才收兵回去休息。

当夜无话。次日一早,王丰领兵来到城下,列阵完毕,随后上前劝降。片刻之后,就见城头上出现了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穿着官袍,显得精神矍铄。

那老者对着城下的王丰看了片刻,随后道:“王都督,当年你受命领兵北上,欲要打通运河。路过徐州之时,老夫曾与你见过一面。你可还记得老夫”

王丰在马上拱手道:“刺史,王丰有礼!你我虽是旧识,但今日我领兵前来,非是叙旧,而是需要攻城掠地。刺史若是想要谈旧情,那便请免了吧。”

就听徐州刺史叹道:“你倒是快人快语!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早就过了以人情乱公义的年岁了。自然不会想着仅凭这一面之交,便说退你的兵马。只是想以这点旧识的情面,问你一句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