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丰这一走,佛门众人都感觉有些无趣,就听惠初方丈道“心月神尼,那畲姬毕竟才刚刚为九指头陀解毒,实是有恩于我们。你实在不该胡乱说话,让人家以为我们恩将仇报。况且那位王道友乃是崂山派门下弟子,你在他面前露出抢人的意思,也有挑起佛道两家争端的可能。殊为不智!”
心月神尼闻言,合十道“贫尼只是心直口快,其实并无阴私之心。方丈既如此说,等日后有机会,贫尼设法向那王小道友赔个不是就是了。那畲姬既然是天台宗志修大师的弟子,想来也不缺佛法熏陶,是我操心过多了。”
惠初方丈点了点头,众僧又闲叙了一阵,这才各自散去。
王丰回到军营不久,就见天三、天四前来,对王丰道“王将军,陛下叫我们将武亲王带回京城,我们来了两天,眼见武亲王兵锋锐利,何以将军却仍旧半点不急?”
王丰道“急有什么用?武亲王武艺高强,也穿了不错的神甲,手持神兵,战力十分强悍,又身处十余万大军的护卫之中,我们一时之间哪能拿下他?总要等机会。对了,太尉童远不是十分看重你们吗?只要童远能击垮武亲王的大军,我们何愁不能拿下他?”
天三叹道“我看那童远听说佛门众僧中了暗算,死伤惨重,已经尽皆撤退,他心下已经有些怯战了。上午还听他下令,叫众人随时准备出击。现在却又下了深挖沟,高筑垒,谨守营寨的命令。要等他击败武亲王,不知要等到何时。”
王丰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他身为主将都不急,我们又急什么?”
天三闻言,沉默片刻,道“王将军何以对陛下的命令如此消极应对?陛下刚刚登基,真是我等建功立业的时候啊!我看童远用兵之能不如武亲王,且也不如武亲王得军心。想要抓到武亲王,我们恐怕还是要自己想办法。”
王丰笑了笑,道“你刚刚说童远不如武亲王能得军心,这话若是以前,可能没有问题,但现在么,那可就未必了。”
天三讶道“王将军何出此言?”
王丰笑道“武亲王若还是朝廷的武亲王,自然能得军心。但他如今为夺帝位,与蒙兀人结盟,引蒙兀大军进入中原,这却是败坏军心之举。要知道蒙兀人袭击边地才过去不到两个月,边地军民深受其害,无不恨蒙兀人入骨。武亲王勾结蒙兀人,此举已经失去天下人心。他麾下如今基本都是幽、冀之军,这些士兵与蒙兀人同在一处驻扎,岂能不生厌恶之心?”
天三闻言,眼前一亮,道“王将军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施展离间之计?”
王丰笑道“倘若童远足够聪明,就该早点用此计。说不定早就击败武亲王了。”
天三沉吟了一阵,道“要不,我去对童太尉说说?”
王丰点头道“正是要你去提醒他。”
天三、天四当即去找童远,过了不久,却又走了回来,对王丰道“童远对此计不以为然,他说朝廷早就下旨,武亲王麾下之军若是反正,便既往不咎。若能立功来投,还重重有赏。他这些日子也曾派人暗中接触武亲王麾下将校,却基本没有收到成效。”
王丰笑道“那是他没有找对人。”
天三惊讶地道“王将军莫非也认识武亲王军中的将校?”
王丰道“我曾作为使节在并州、幽州转了一圈,参与了上次抵御蒙兀人的大战,认识些边地将校有什么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