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梁梦龙并没有因为冯邦宁挡道儿而改变自己的初衷。
他笑道:“冯公公果然高明哈!居然提前将财富无偿捐献出去!那岂不是让陛下吃了一个哑巴亏?”
“过奖!过奖!”冯保虽被弹劾、被明查,其实内心是高兴的。
梁梦龙道:“我今天来,除了恭贺冯公公安然无恙毛都没掉一根外,还想向你求证一件事。”
“什么事?”
“就不知冯公公能否坦诚相告?”
“试试看。”
“好!那我不客气了。冯公公无偿捐献财富,是潞王爷的主意吧?”
“你为何这样问?”冯保不由得一紧。
“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只有潞王爷,他神预测。况且以冯公公的子,也不会大方而主动放弃自己已经到手的财富。”
冯保点了点头道:“嗯,算是吧。是潞王爷告诉我的。”
梁梦龙接着又道:“既然是潞王爷预测的,并给予你宝贵的意见。不知潞王爷还预测到了什么?”
冯保摇了摇头,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
“看来,冯公公还是将我看作普通人。”梁梦龙垂头丧气地道,“几次想与冯公公坦诚交流都不遂意。”
“有些事暂时真的不能说。请梁兄见谅!”冯保拱手道。
“好吧!冯公公说怎样就怎样。”梁梦龙带着两分无奈离去了。
前脚刚一走,冯邦宁后脚就来了。
冯保得知侄子闯下的大祸,恨不得将侄子一刀宰掉。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不老实!
一个五品武官和一品天官挣道儿,放在哪儿说都是败理儿的事。
想着这官司要是打到万历皇帝那里去了,弄不好,冯邦宁这愣头青的一官皮还得扒掉……
冯保将冯邦宁好一顿臭骂,直到骂酸了嘴,才让人找来一根绳子,着两个太监把冯邦宁捆了,亲自押送到内阁来找申时行。
申时行本就想找冯保叙话,见冯保主动来了,喜形于色。
可当他听完冯保来的目的,申时行也很生气:一气冯邦宁无法无天,竟敢冲撞吏部尚书的轿马仪仗;二气冯邦宁这小子居然口无遮拦当街乱说。
眼下,冯保摆出一副大义灭亲的架势来,把他侄子冯邦宁五花大绑押进内阁……这样做的目的,是堵住外廷官员们的悠悠之口,不让他们借此攻击他骄纵家人横行无忌。
但如此一来,反倒让申时行感觉为难了:若是秉公执法,给冯邦宁严厉惩处,则有拂冯保的面子。
冯保虽然做了一个高姿态,可你不能当真啊!谁不知道冯保是有名的笑面虎?若不处理,把冯邦宁放了,各衙门的官员指定骂他这个首辅不顶用,连一个太监都不如呢……”
申时行看了冯保一眼:“冯公公,令侄今之举,实在是不应该,说的话那也是没过脑子啊!”
“可不是?那畜生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竟然还黑我生事?他喝了几口酒,便在佛脸上刮金青楼上摆阔,什么样的混事都做得出来。”
“怎么?令侄喝了酒啊?”申时行从冯保的话中听到了关键词。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