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朱翊镠刚一离开,赵灵素就埋头哭了起来。
她并没有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告诉朱翊镠。
为此,她不是第一次哭。
李之怿找她聊天后,她得知朱翊镠马要与李之怿成亲便哭过一次。
这是她第二次哭。
比一次哭得还要伤心。
只是没有大哭大闹,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停不下来,直往下掉。
第一次偷偷地哭没有被人发现。
但这次刚好被阳康撞见了。他一进来,见赵灵素哭得像个泪人儿,当即浑身一激灵,还以为赵灵素又想不开,忙冲过去问道:“素素怎么了?”
然而,赵灵素不搭理,坐着一动不动呆若木鸡,眼泪依然如雨下。
“素素,你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阳康刚一问出口,便感觉这样问不妥当,因为赵灵素平常就与他,还有朱翊镠李之怿交往,若说有人欺负她,也就这几个人了。
赵灵素依然不做声。
阳康急了:“素素,到底怎么了嘛?你再这样,我去找潞王爷来。”
原来叫朱翊镠“主子”或“主人”,现在都知道朱翊镠在荆州的张大学士府,也没必要隐瞒,所以又改回原来的称呼。
习惯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称呼朱翊镠为“潞王爷”,像冯保一样是带有期许的,希望朱翊镠重新夺回“潞王”的封号。
一听到阳康要找朱翊镠来,赵灵素忙抹了一把眼泪说:“你别瞎掺和。”
“那你必须得告诉我,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哭得那么伤心啊?所为何事?”
“没什么。”赵灵素淡淡地道。
“看吧,你就是有话不肯说,宁愿憋在心里头烂掉,这样不好。到底是因为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与人分担,不就能减少一半的不开心吗?”
“真的没什么,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赵灵素摆摆手。
“那不行!你这种状态,我怎么能放心出去呢?快告诉我,到底因为什么让你哭得如此伤心?”阳康摆出一副不问清楚誓不罢休的架势。
赵灵素沉默,忽然,眼泪情不自禁地又来了。
阳康二话不说,装作要夺门而出的样子:“我去告诉潞王爷。”
“小康子,你回来。”赵灵素忙道。
“那你得如实告诉我。”
赵灵素又沉默,然后终于鼓起勇气道:“潞王爷,他,他要成亲了。”
“与李姑娘成亲吗?”
“嗯。”
“可这是一件大喜事儿啊,你为什么要哭呢?”阳康不解地道。
“我高兴啊!”
“绝不可能。”阳康摇头,“高兴不是这样哭的。哦,我知道了,你也深深爱着潞王爷,对不对?所以得知他马要与李姑娘成亲,就伤心地哭起来,一定是了,一定是了。”
被阳康言中心事儿,赵灵素脸色羞红,可她一向不擅说谎,也只能保持沉默,便等于是默认了。
为了安慰赵灵素,阳康道:“潞王爷将你带出来,要与李姑娘成亲,难道对你就不管不问了吗?”
“不是你想象中那样。”赵灵素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