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镠接着道:“娘,那孩儿就说说自己的看法吧。依孩儿看,伴伴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节骨眼儿去找梁桂出气,关于选梁邦瑞当驸马第一人选,伴伴和梁桂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然而,梁邦瑞身患重病不久于人世,亦是不可争议的事实。说来,伴伴、徐爵以及张鲸的属下都负有一定责任。伴伴,这你得认吧?”
“认,认……”冯保连连点头。
“至于梁桂的死,鉴定他为自杀,与人无关,但整件事若不是伴伴,想必他也不敢抱此幻想,誓要帮他儿子娶公主为妻。所以,尽管伴伴不需负责任,但死者为大,伴伴总得赔偿人家。你说呢?”
“潞王爷言之有理,那不知怎么赔?又赔多少?”
“先头我已打听过,梁家现在没人,事发后都跑光了,如今只剩下一位又聋又哑的老仆在,赔了钱也没人领,伴伴就负责那位老仆的后半生,意下如何?”
“没问题!”冯保当即答应。
“娘,你以为呢?”朱翊镠又问李太后。
“嗯。”李太后点了点头,“冯公公没意见就好。”
朱翊镠接着说:“至于梁邦瑞的死不好界定,但病死肯定是主因,依孩儿看,对伴伴和张鲸的属下处以警戒吧。娘,你说呢?”
李太后转而问冯保:“冯公公,你以为如何?”
“但凭娘娘和潞王爷做主!”
“好!镠儿,那你接着往下说。”
“娘,孩儿以为,可以将锦衣卫和五军都督府的人撤回来。该追责的追责,该补偿的补偿,此事可以告一段落了。”
“嗯。”
朱翊镠又警惕地道:“伴伴以后当谨慎行事,切不可再辜负了我娘和皇兄的重托,否则两罪并罚。”
“多谢娘娘、潞王爷这次对奴婢从轻发落!”冯保由衷地道。
心想这件事若就此结束,那惩罚是够轻的。只是,此时此刻他很想知道,偷偷跟踪徐爵的那个张鲸属下是谁,娘的,若被他揪出来,看怎么收拾!
朱翊镠当仁不让地道:“伴伴是得感谢我!我说过要给伴伴一个满意的答复。但我得提醒伴伴,你不要再去找张鲸和他的属下,又去做出什么傻事来。”
“明白。”冯保汗,“那奴婢还用去给万岁爷汇报一声吗?”
朱翊镠想了想,将目光投向李太后,请示道:“娘,还是由孩儿去通知皇兄吧?”
“也好!”李太后点头同意,心想难道看似如此难破的局,就这样被小儿子娓娓道来轻松化解了?
朱翊镠抬手吩咐但:“那伴伴,你可以回去了。”
这样,冯保起身告辞。
待视线刚从眼中消失,李太后便迫不及待地问:“镠儿,这整件事你皇兄有参与进来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