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梁桂抖出来了呢?”
“抖出来又咋滴?他那只小蚱蜢还能把我咋滴?我放着让他啃,他都不知道从哪儿下口!”
“那倒是,那倒是,可小乌龟翻潭终究让人腻味不是?依我看,老爷还需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潞王爷可不好惹啊!”
冯保又哼了一声,说道:“潞王爷是不好惹,咱不惹就是了嘛。”
“可潞王爷找上门去,这事儿避是避不掉的啊!”
“为什么要避?”冯保不以为然道,“咱坦然面对不行吗?”
“老爷,如何坦然面对?”徐爵有点懵,心想收了人家钱却不管人家如何坦然面对?
冯保镇定心绪,说道:“你说梁桂为什么不敢出来?”
“还不是心里没底?”
“看,说来说去,不还是他自己心里没底吗?如果不是心虚,他怕什么?用得着躲起来吗?”
“老爷,你的意思是?”
“哼,他还想躲着不出来,以为送几万两银子,就要逼我出面?我要是出面就傻了。他不是想坑我吗?哼,还不知道我的手段!”
“老爷是想?”
“咱收了他的钱不假,可咱也为他做了事啊!是不是将他儿子推到驸马第一人选?若是不成,那是他儿子没用,怨不得我们。”
“咦?也是啊,还是老爷想得周到。”徐爵露出一丝笑容,但稍纵即逝,随即又担忧地道,“可是老爷,关于梁桂儿子的情况,之前他向我们郑重申明过的啊!”
“声明过又怎样?咱见过吗?再说了,咱就是矢口不认,他还能咬我们。”
至此,徐爵笑了。心想老爷这就是耍赖呗,收了钱翻脸不认人,哈哈不过,这一招儿倒是挺绝的!
徐爵附和道:“原来老爷早已想好了对付梁桂的策略,难怪不急不忙呢。”
“其实这也不是我想出来的。”
“那是谁?”
“昨晚我不是出去了一趟吗?”
“哦,张大学士府”徐爵会心一笑,登时明白了。
冯保接着说道:“真要穷根究底追究责任的话,咱也得靠后,先得惩罚梁桂,他明知自己儿子是数着日子过的人,还想为儿子娶亲祸害别的姑娘,居然主意打到公主的头上,你说是不是该死?”
“对对对,这种人就是该死,该死,该死”徐爵一迭连声。
“所以不用管。我现在担心的是潞王爷,他不按套路出牌,让人防不胜防啊!”若说冯保毫不在意,那肯定是骗人的。
但要说他非常害怕,那也不可能,毕竟驸马的事不是还没定下来吗?回旋的余地很大。
梁桂还想坑他?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别说扳倒多少人,死在他手上的人,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呢。
徐爵的心安定了几分,对自家老爷的手段非常有信心,接着他又问道:“老爷,那咱还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不用。”冯保一摆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就见招拆招,等着看戏。”
“好!梁桂家的动静,我会随时向老爷汇报。”
“嗯,去吧!哦,对了,将咱府上那棵长白山千年人参送给游大管家,让他转交给张先生。张先生这会儿需要补身子呢。”
“明白,老爷。”徐爵转身去了。
冯保露出两分森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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