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又好气又好笑，跟在他们后面，三人缓缓而行。

下过雨的青石板，很是光洁，岸边垂柳依依，淅淅沥沥的滴水。

这时，因为下雨天，天阴，秦淮河上的画舫及岸边酒肆食坊已陆续点起灯来。华灯初上，晚风微扬，丝竹声隐约。

这里是桃叶渡的南边，东园附近，这东园在明朝永乐年间是开国元勋中山王徐达家族的别业，故称为徐太傅园。天顺年间，在园内建有鹫峰寺，烟火鼎盛一时。至正德年间，徐达后裔徐天赐将该园扩建成当时金陵“最大而雄爽”的园林，取名为东园。

李天涯看就近有一座酒楼，远远就看到三个金漆大字：晚晴楼。

三人上了二楼，要了一个临窗雅座。

李天涯嘱咐伙计拣好吃的菜尽管上。他身上已经干了，又让酒楼伙计弄来毛巾热水，擦干了头脸，这才觉得舒适了些。

没一会，伙计送菜上来，有烧香菇、蟠龙菜、三事、酒糟虷、烧鹿肉、燎肚子、姜醋鱼、生爨牛、花珍珠等，及花卷馄饨等面食。李天涯又要了一壶陈酿女儿红酒。

小青一声欢呼，也不顾他们两个，大吃了起来。李天涯特别给白素贞斟了酒，白素贞也不推却，小青见了也嚷着要吃酒，李天涯望了一眼白素贞，白素贞笑道：“只准喝三小杯。”

果然如此，李天涯心道。

白素贞虽然言语不多，却观之可亲，似乎能看穿他的心思。令人心里不敢兴起丝毫不敬的念头。李天涯暗觉奇怪，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于是边吃饭边聊，大部分都是小青和李天涯在说话。白素贞昨晚才回到金陵，她这一次去杭州，寻找当年那个小牧童，却依旧一无所获。

白素贞在杭州期间，无意间探得金陵最近有修士集结，她担心小青安危，于是便赶了回来。

谈话间李天涯知道白素贞擅掐算，有知过去未来的本领。心里一动，便请她帮忙测算聂小倩安危去向。

他道：“此人是我身边极亲密的之人，目下去向不明，请白姐姐测下她的安危吉凶。”

白素贞叫李天涯心里想着想测之人，然后随意写一字，李天涯想了想，用筷子沾酒，在木桌上写了个“倩”字。

白素贞看后，微闭双目，双手不停捏了几个玄妙的手诀。只见她洁莹如玉，轻柔飘逸的白衣随风拂动，整个人充满圣洁之光茫，令人看了有亲近向往，顶礼膜拜的念头。

李天涯不由看呆了，旁边的小青不以为意，她现在心思在吃喝上。

半晌，白素贞睁开眼睛：“倩拆开是人、主、月，此人很美，视公子为主人，目下在他处，那人是她认识的，无碍，过月可归。”

李天涯听了，一颗心方从几层楼上落了下来，至于会不会砸中人，就不知道了。

心事一去，顿时，李天涯整个人变得神采飞扬，端起酒杯道：“谢谢白姐姐，小子敬姐姐一杯！”至于为何叫白素贞为姐姐，额，人家一千年的道行老妖……难道叫妹妹？

白素贞笑笑，也端起了酒杯。

正吃喝兴高采烈之时。

“你这狗杀才，凭什么我就不能上楼？”

“客官，楼上客满，两位不能上去。”

“胡说！方才燕某明明看见有人走上楼去的，你这杀才，分明是狗眼看人低。”

这声音粗犷慷慨，燕赵口腔。

李天涯一听，喜出望外，这明明就是燕赤霞的声音。他说了一声“姐姐且少待。”

“咚咚咚”跑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