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
两道身影走在黄雾淹没什么都看不到的街道,明明是看上去年纪相仿的男性外表,但一前一后,看上去第一印象总让人本能觉得这是是年轻人和自家长辈的同行,沧桑和成年一目了然。
“青叔,您还没找到青柠么?”
“唉...没,那小丫头不知道跑哪去了,感知不到气息,这黄雾还是和以前一样烦人。”
跟在大叔身后询问,魔术师听到他这句带着头疼的话微微讶然。
“您知道这片黄雾的来源?”
“嗯,来自以前我们那个时代很麻烦的一个家伙,呵,没想到他也站到那边了么,我记得现在你们是叫他...”
然后听到大叔眼神压低,说出一个让人意外的名字。
“贤者...?”
贤者!?
看着眼前浓厚的黄雾,遮掩了建筑,遮掩了天空,这如同让一片世界沉入海底的景象竟然是源于某个人的能力,
惊异感让魔术师一瞬联想到某个存在!
游荡者之歌-NO.II-贤者。
位于子夜的仙人、不夜宫女王以及结社盟主之下,凌驾在近乎所有参加者之上,夜战世界A级上位的五个顶点之一,
在这次的事情里也站到那边了么....
对这个事实微微沉默,最后魔术师还是看向身前师长轻声的开口:
“青叔,结社究竟是想得到什么?”
从苏醒之后得知了B级战之后的情况,超过十天仍未解开的封锁,对这种大手笔的计划主谋已经不需他想。
结社。
这个总被参加者当成与象征秩序的不夜宫相对的庞然大物,不愿被拘束者的乐园,魔术师总觉得并不是像世人想的那么简单。
“哈,这哪是我一个数学老师能知道的事...”
但听到魔术师这么问,大叔却只是散漫的哂然一笑。
“但是...”
然后身影在步伐与回忆中拉长,他微微抬起头声音出神轻缓,仿佛透过黄雾看着过往还身为守夜人青锋在手的时代。
“和不夜宫早就着手于‘白翼’那种事物的开发一样,结社说到底可能也是一样的目的,这个世界就在这里,”
“时代的前进总会有人推进,区别的只是理念和方法不尽相同罢了。”
眼眸微微一愣,魔术师看着大叔不断前进的背影,
一时间,无法理解他话语的深意。
然而还没等魔术师细想这番话的意义,他就看到大叔转身对自己轻然一笑,哈哈随意的样子仿佛又变回了平时那个中年教师。
“嗨!没事,甭担心,哪怕这次的事件超出掌控,最多也就是那位先生派你师尊出手而已。”
拍着魔术师的肩膀,仍旧和以前一样,大叔手中出现了一个相当有年代感的酒葫芦,酣然畅饮一口的一擦嘴角,无比确信的轻笑:
“只要那位先生不允许,这天下的世道还没人能变。”
而一向成熟稳重的魔术师,此刻就像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一样,看着自己的长辈好奇的发问:
“子夜,这一次也还是守望么?”
“毕竟规矩如此,不到危及到现实世界前不能插手,不过话是这么说,但是...”
大叔拎着酒葫芦的身影,像是想起了谁的咧嘴一笑:
“那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家伙,估计早就暗地里掺和进去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微微一愣,然后很快就想起让大叔用这种口吻的身影,魔术师记得那是曾经竹林神社里,一位总爱云游四方外域的长辈。
“话说回来,你小子...准备好了...?”
抬了一下酒葫芦,大叔眼神扫过了魔术师‘空无一物’的腰间,眼神带着作为长辈有些宽慰的笑意。
让魔术师谦然一笑,然后抬起眼眸看向一侧黄雾,
他知道那是泰晤士河对岸的方向。
“青叔,我...其实和方术一样,我一直在怀念以前竹林里的那段时光,那时候我们最小,有兄长前辈撑在上面,无忧无虑...”
魔术师轻声慢语的回忆,眼眸话语皆是出神,然后低头轻笑:
“我接受不了将燃大哥的死,接受不了兄长们遮风挡雨的容身之所分崩离析,但是这十年里我意识到了,”
回忆起种种过往,从强拉着方术使敲开门到这次国战里的画面,他的声音感慨而又决然。
“夜局就是我新的容身之所,该轮到我们站出来了。”
“我不想因为我自己的誓言,发生一些让我追悔莫及的事情,”
魔术师看向眼前从孩童起的长辈,话语恢复了平时温和稳重的微笑。
“所以,我准备好了。”
一只从背后扑来的编号怪物再次在‘玻璃’碎裂中湮灭,他的声音轻笑而又认真。
“假如未能突破,我就跪着爬上昆仑向师尊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