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城很惊讶,刘庸说出这样的话,足以证明他对谢家的情况,也是知之甚深。
想想也是,刘庸曾在朝中为官,谢家也有人在朝中,说不定他们之间,早就有了交锋。
自从知道培陵城发生的事之后,张城就知道,谢家也不会安生。
让水师装扮成海盗,派死士,混入培陵城,这些事,都是谢家做的!
谢家敢这样做,证明他们有底气,而这底气从何而来呢?
张城有时候,真不愿意去想这些复杂的事,可是这些事又都会找上他。
“刘叔,你对江南谢家,了解多少!”
张城心中,对江南谢家,是没有半分好感的,他与谢家,本武仇怨,最多就是在梁都城中的时候,与谢家的才子发生点口角而已。
可是这谢家,不仅想要染指他的培陵城,这一次他进入了广南,谢家到现在都未派一个人来见他。
只要想想,就明白谢家或许已经把他当成了敌人。
“谢家!”
刘庸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慢慢的开口道:“独孤氏的野心,天下人都能看得出来,可是这谢家,如今当家做主的谢从仁,绝对是老夫见过的最可怕的老狐狸。”
“谢从仁此人,能屈能伸,独孤家当权之时,他就能带着整个谢家,为独孤家鞍前马后。”
“独孤家弑君叛逃,谢从仁却能选择按兵不动,这点上,他就比独孤昊聪明了许多!”
“现在的谢从仁,已入中堂,只要给他点时间,就是坐上丞相之位,也不奇怪!”
“谢家在江南的底蕴,比起独孤家在漠北的底蕴,说不定还要强上一分,谢家是书香传家,光是谢家,在朝中为官之人,有一半都与谢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是张城第一次知道这么多详细关于谢家的事,这谢家,谢从仁,都不简单!
刘庸接着道:“你入广南,谢家未曾派人来见,这样的姿态,也是谢家对你的一种表态,谢家在广南江南,都是主人,他们想要让你明白,这是他们的地盘。”
刘庸叹息道:“要我说,谢家,其实比独孤氏,还要误国!”
这句话从刘庸的口中说出来,足见他心中对谢家有多了解。
谢家误国,张城还是相信的,大梁国的朝政,看似是皇帝当家做主,但是政令实施起来,必须上令下行,上面有命令,下面不照办,那有何用。
真要算起来,大概也只有东境和中原才真正属于大梁国,这南境,早就是谢家说了算。
刘庸接着道:“老夫在朝中为官之时,曾写过一份奏折,有列明当今天下士族存在的问题,可惜这奏折,石沉大海!”
难怪刘庸要致仕离开,这就是心灰意冷的原因!
刘庸这样的治世能臣,若是能遇明君,何愁天下不兴。
张城忽然想到了曾经见过的一个人,于是开口道:“刘叔,你认为当今左丞相如何?”
刘庸笑笑,只是笑得有些奇怪!
“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