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远神色如常地说道:“他一个队正,就只能领五十骑。况且这是他自己请命追击的,若是为敌所败,只得说明他没有异能。无能而不自知,就是死了也活该。”
一瞬间,齐洛有些失神。
席玭带人向南追击之后,没多久便离开了主力部队巡逻范围。席玭虽然桀骜,但并不愚蠢,敢贸然请命,也是有一定底气的。
席玭出身关西,虽然家族没落,也算是一方土豪。席玭从小舞刀弄枪,善于纵马,也长于奔袭追踪。
天柱王一路奔逃,也根本无法掩藏行踪,因此虽然不停地逃命,而席玭的小股部队也是马不停蹄,昼夜不停,紧咬住胡虏队伍。
沿途有掉队的胡虏,尽为席玭等人所杀。
席玭向南追击了数日,虽然循着天柱王离去的痕迹,数有斩获,但并没有追上天柱王。席玭心中有些焦急,若是,若是再这么追下去,即使追上对方,也不知到何时。
西南方向,最重要的便是树敦城,席玭以为天柱王逃了这么久,也得考虑怎么收场,否则丢了全部军队,他什么也不是。而对于天柱王来说,作为东线主帅,前往树墩城收抢兵权最合算。
席玭遂放弃追击,向树墩城方向而去。
果不出席玭所料,逃了两日,彻里泥也勉强回过神来。看着所剩无几的军队,彻里泥也是欲哭无泪。
这时部下劝他趁机抢夺树墩城,这里储备充足,只要拿下此地,便能东山再起。而且作为东线主帅,彻里泥完全有资格统领城中军队。
彻里泥大喜,于是转向树墩城。
双方正想到一起了,算是彻里泥的大不幸。在树墩城东北方向四十里左右,席玭终于截住了吐谷浑人。
望穿秋水的席玭立刻大喜,不顾对面的吐谷浑人数量十倍于己,立刻下令麾下骑兵扑向对方。
这群脱缰的野马挥舞的横刀,一个个仿佛下山猛虎一般。
对面残存的吐谷浑人因为脱难,这几日已经放松了警惕,因此忽然看到对面冲来的隋军,顿时两眼圆睁,肝胆俱裂,之前隋军在牛心川水和湟中堡的恐怖杀戮场面又浮上了心头。
吐谷浑人也不知道隋军到底有多少,只感觉漫山遍野都是挥舞着横刀的隋军骑兵。
猝然应战,立刻崩溃。
四散的吐谷浑军如猪圈里将要被屠宰的猪一般,无脑的四处乱窜,任凭彻里泥如何呼喊,哪有人在意。
隋军在后掩杀,竟然出现了数十人追着上千人打的荒唐场面。
席玭在阵前早就盯住了彻里泥,因此一接战他便直奔彻里泥杀入。
千军万马之中,如风驰电掣,无人能阻,而席玭纵马挺槊早杀到对方马前,提槊便向彻里泥刺去。
只听“啊!”一声,彻里泥被刺中胸口,倒毙下马。席玭跳下马来,用横刀砍下了彻里泥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