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述说完,也不管黄明远的样子,甩甩袖子便走了,只留下在一旁有些尴尬的黄明远。
幸好柳述的妻子兰陵公主杨阿五为人贤惠,知晓黄明远在二兄那里的地位,又熟知夫君高傲的脾气,因此赶忙前,代丈夫向黄明远道歉。
黄明远自不会受兰陵公主的礼,回了一礼。
此时前面的柳述眼看妻子没有跟来,回头望去,兰陵公主正与黄明远说话,柳述更怒了。与杨广一党有什么好说的,因此气急败坏地他前拉着兰陵公主便走。兰陵公主不便给丈夫没脸,只得再三道歉,这才转身离开。
黄明远全程陪着笑脸,目送兰陵公主夫妻二人离去,这才脸色有些紧张起来。
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麻烦,否则柳述不可能连与自己虚与委蛇的态度都没有。按正常道理来说,此时杨坚行将就木,柳述为了自保,不说巴结自己这个杨广的心腹,也没必要对自己如此恶言相加。柳述如此做派,说明他认为自己有本事翻身,没必要巴结杨广。
此时杨广父子都在侍疾,黄明远只得急匆匆地去找老丈人裴矩商议去了。
作为宰相,裴矩也是有属于自己的独立办公书房。
到了裴矩书房,裴矩先笑道:“明远刚才与柳业隆相谈,弄了一个没脸。”
黄明远一愣,不由得笑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向柳述卑躬屈膝呢。”
裴矩笑道:“明远不必在意,这柳业隆被天子宠的,越发无法无天,目中无人。别说是你,就连老夫与他同为宰辅,也时常被其讥讽,老夫都习惯了。”
黄明远脸色不虞地说道:“丈人不觉得柳述对待我的态度有些奇怪?”
而裴矩不解,问道:“如何奇怪?柳业隆素来如此啊”
“天子的大限之期就在这几日,柳述虽是宰辅,却恶了太子殿下,摆明了没有好下场。这个时候,柳述不赶着不巴结我这个未来天子的心腹,反而还恶语相交,唯恐不与我交恶,此为什么道理。难道柳述怕我将来整的他不狠吗?”
裴矩也是足智多谋之人,之前只是没看透。黄明远如此一说,裴矩立刻也反应过来,心中一顿。虽然他不相信柳述会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但不得不防。
“明远猜测柳业隆有不臣之心?”
黄明远点点头,说道:“之前只有五成把握,所以我今日故意试探他一番。现在看来,此事**不离十的。”
裴矩一惊,坐下舒了一口气,这才说道:“柳业隆如何敢冒如此天下之大不韪,即使他宫变成功,也要受到天下人共讨之啊。”
裴矩摸着额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在他看来,柳述虽然傲气了一些,但危险度还没有那么大。
“死中求活,何谈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