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元颍,杨勇也仿佛有了底气,有些抱怨地说道:“不忌(元颍字),你不和孤商量一下就贸然起事,真是太冒失了,孤今日可是让你害惨了。”
元颍听到杨勇的话一愣,什么叫我冒失了,不是我接到你的军令才率军起事的吗?
见情况不对,元颍赶紧问道:“储君,不是您派左庶子唐令则前往我的军中,又拿着让我带兵‘清君侧’的信,我这才率军起事的。也是您信中让我直接强攻建春门,我这才没有前往显德殿与您会合,而是直接动了手。”
杨勇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孤什么时候派唐令则去你那了,又什么时候给你写信了,不是你们一起发动的兵谏,逼得孤不得不动手的?”
听到杨勇的话,元颍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他仿佛不死心地问道:“那储君见到我派的人了吗?”
杨勇说道:“那倒是见到了,你派的求援使者确实把你的信送到了。”
元颍呼吸有些急促,又问道:“那储君见到我第一拨派遣与您确认的人了吗?”
杨勇听得一愣,有些狐疑地说道:“哪有什么确认的人,你不一共就派遣了一拨人吗?今日不忌是怎么了,说话行事都让孤好生费解啊。”
元颍没待杨勇说完,就大喊道:“唐令则,来人,给我把唐令则带过来。”
这时他身边的亲军赶忙来回道,刚才军中混乱,一不下心就找不到唐庶子了人影了。
明白了,全明白了。
元颍痛苦地闭了自己的眼睛,他全都明白了,这次他是被唐令则给骗了。什么太子谕令,什么“清君侧”的诏书,都是假的,有人在做一场局,逼着自己和太子起事。唐令则背叛了太子,而自己和太子恰恰都落入了对方的彀中。
现在对方怕不是正等着以平乱的名义,名正言顺的杀了自己和太子的。
看元颍不说话,杨勇也懵了,忙喊醒元颍。
“不忌,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颍深呼吸了一口气,脸色严肃地看着杨勇说道:“储君,今日之事我们怕都是被人给蒙蔽了,现在我们都陷入了绝境之中。”
“你说孤让人给蒙蔽,谁?”杨勇急不可耐的插话道。
“储君,今夜左庶子唐令则前来我军中,言圣人要诛杀储君,而储君向我求救,希望我能带兵清君侧。”说着元颍从怀里掏出来唐令则给他的那封信。
看杨勇想分辨什么,元颍止住杨勇的话。
“现在臣才明白这份信是假的,唐令则背叛了储君。他用这封信故意让我起兵,这样在外人看来末将是得了太子的命令而起事的,太子也就成了造反之人。就这样,幕后之人完美的让太子背了黑锅,成了不忠不孝之人。而末将起兵,必然会让天子降下大军平叛,到时候对方便可以平叛为名,直接杀了储君也是可能了。”
“啊!”
杨勇一愣,倒退了两步。
“你是说今晚我们发动兵谏都是被别人给算计了的,对方正等着我们起事好将我们一网打尽。”
元颍点点头。
“不可能。”杨勇一脸的不相信,这怎么可能,他今天起事也是一时之事,根本就没有提前准备,除非对方是神了,才能预测到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