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大营,大军一路向南。
此时这里还不是后世的巴丹吉林沙漠,沿途不时有星罗棋布的海子,尽是绿草如茵。
黄明远大军车马众多,不便防御。为了稳住阵势,黄明远让黄明祯和张长逊二人各自领骑兵护住左右翼,自引中军将役夫护在中间。众人沿途尽是衣不卸甲,马不解鞍,全副武装地前进。
很多原来的押粮官兵对此并不以为然,这里是大军的腹地,突厥人就是飞也不可能毫无踪迹的来到这里,用得着这么小心谨慎吗?
现在正是六月天,草原也是烧的火热。众人各不耐暑,对黄明远的安排议论纷纷。
原本是独孤盛的副将的刘长恭忍不住黄明远这番折腾,瞅了个机会便向黄明远建言道:“柱国,这大白天的,安稳得很,何必让士兵全身着甲,不仅热得很,还走不快。是不是让士兵们宽松宽松······”
看着黄明远狠厉地眼睛,刘长恭根本不敢再说话。
这刘长恭也感觉自己倒霉得很,都是禁军出来的,人家都在前边抢功劳,自己却只能在这里押运粮草,干个闲差。
这还不算。
自己倒了八辈子霉,碰到这么个黑面阎王,可恨得很。哪有这么对待部下的,诅咒他打个败仗。
“呸呸呸!”忽然想到自己还在黄明远的麾下,黄明远若是打了败仗自己如何是好,赶紧吐口。
刘长恭狼狈的回了军中,马有部下前询问道:“将军,咋样啊?”
刘长恭吐了一口吐沫,不屑地说道:“呸,老子还没说完,他就跟老子刨了他家祖坟样。我给你们说,这几日都给老子老实点,别让那阎王寻到岔子,否则出了事我弄死你们。呸!真晦气。”
······
黄明远自是不在意刘长恭这边的事情,晋王给他的这三千士兵都是河洛兵,往日里都是养在长安充门面的。多少年没打过仗,也就只能押运些粮食。而且这些河洛兵本事不大,脾气不小,军纪也不咋地,黄明远根本没准备用他们。关键时候,还是得靠自己麾下这五千丰州老卒。
刘长恭这个人,黄明远也知道。弘农刘家人,不算什么大家族,父亲算是杨广伐陈的旧人。刘长恭这人也是个猪队友,刚愎自用,好大喜功。杨玄感之乱时,在石子河之战败给了李密,直接被杨侗处死了。
黄明远跟他地位悬殊,用不着多客气。
现在的黄明远拿着手中的情报,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据焦方杰派出的侦骑察探,在自己西南七十里处,出现大股不明军队,疑是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