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寿微感诧异,她是见过苗德的,看来苗德没有跟她说。不知道干爹为何隐瞒,陈寿叹了口气道:“她在西凉,过得很好。”
“好好,那就好。”赵太妃抹着眼泪,啜泣不已。
扶风太子死后,更元帝并没有马上露出他的獠牙,相反太子已死明志,朝廷不管如何,都得大加粉饰褒奖。
所以赵太妃和丈夫过了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他们夫妻恩爱,虽然对父亲的死很是伤心,但是也没有收到波及。
几年以后,他们生了一个女儿,而此时更元帝已经登基很久,位子坐稳了,本性逐渐暴露出来。
又一次趁着宫廷夜宴,强占了赵妃,而且拘禁在一个偏院里,再也没放她出去过。
赵太妃也就再没听到过家人的消息
时光荏苒,岁月苍狗,再听到苏琼枝三个字,恍若隔世。
陈寿劝了一会,富含感情地说道:“我与她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终身,还请太妃放心,陈寿一定会照顾好她。”
赵太妃更是欣慰,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陈寿心中暗暗点头,今天把小皇帝吓了一跳,我得和他拉近点距离,让他知道谁才是一家人。
“时辰不早了,微臣这就出宫去了。”
赵太妃伸手道:“先皇那个人已经死了,为何不接她进京?”
陈寿叹气道:“此事万万不可,太妃可能不知道,当年有那么一群人,对扶风太子耿耿于怀,他们的亲眷被满门抄斩的不在少数。这些人如今搞了一个白莲教,遍布整个大齐。逆太子赵哲就是他们挑动造反的,这些人对令尊恨之入骨,处心积虑要害琼枝,所以干爹等人才安排她到西凉避难。”
赵太妃一听亲生女儿处境竟然如此凶险,捂着胸口,又担忧起来。
陈寿缓缓告退,他前脚刚走,赵材就来了。
他一进来,就看到大殿内空空如也,就如同当年的小冷宫一个样。而自己的母亲双眼红肿,顿时火冒三丈。
“混账!朕吩咐你们伺候好母后,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赵太妃赶紧道:“材儿,是我让她们出去的。”
“母后,如今儿子是天子,您不要害怕。谁要是怠慢了您,儿子马上砍了他们的脑袋。”
“我儿做了天子,不要和你父皇一样,要仁厚待人。别总是喊打喊杀,要知道你对别人好,别人才会对你忠心。”
赵材有些不耐烦,但是他还算孝顺,没有和母亲争辩。
母子两个坐在一块,赵材道:“今天御膳房做了一道糟鸭,炖的十分香烂,儿子特意来和母后共食。”
赵太妃擦了擦眼泪,笑道:“难得你这么孝顺。”
“来人呐,摆好酒菜。”
太妃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道他是九五之尊,若是让他保护自己的姐姐,会不会更安全一点。
但是转念一想,西凉离这儿路途遥远,真要是来京,路上自己提心吊胆,也不是办法。
“母后,您怎么不吃,光看着儿子作甚。”
太妃笑道:“我儿当了皇帝,不要忘了陈寿的功劳,要对与他亲近。”
赵材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现在最怕的是陈寿,最气的也是陈寿。
他不想让母后担心,用筷子夹了一口,边嚼边道:“儿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