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张娘子和外祖母在屋里说私房话,另一边张进、张秀才和外祖父、小舅他们则是在书房里说话了,不可避免地也是谈到了今年乡试科举的事情。
那外祖父是知道张秀才今年要下场的,犹豫了一瞬,就是关心地问道:“文宽,今年乡试科举已是不远,你是要下场的吧,不知准备地如何啊”
张秀才听问,就是面露苦笑,颇有些惭愧道:“多谢岳父大人关切,小婿今日来家里就是为了说这事情的,我们决定再过几天,四月十五就动身去金陵城了!”
外祖父颇为疑惑地问道:“四月十五那没几天的功夫了,怎么这么早启程,乡试不是八月份才开考的吗你们文宽是要和县里赶考的读书人一起去府城吗”
“这也是有缘故的!”张秀才又是向外祖解释了一遍这么早启程出发的缘故,听的外祖父不断地点头,对于这么早启程倒没再多说什么。
然后,张秀才看了一眼旁边沉稳坐着的张进,斟酌了一瞬,就接着笑道:“而且,岳父大人,这今年乡试不仅小婿自己准备下场一搏,进儿和我的两个学生也准备跟我下场一起考了!”
“啊!”
“什么!”
闻言,外祖父和小舅都极为吃惊地看着张秀才,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和茫然。
这时,不等外祖父询问,那张进就自己趁机插嘴解释道:“外祖父,小舅,我是这样考虑的,这乡试充满不确定性,谁也不敢说哪一次自己能中举了,如此还不如抓住机会趁年轻多考几次呢,要是能一考即中,自是我的运道,就是考不中,也没什么可惜的,再过几年再考就是,又没什么损失,多考一次就多一次中举的机会,外祖父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道理自然是这个道理了,外祖父却还是忍不住紧皱了眉头,抚须沉吟不语。
那小舅则是忍不住摇头好笑道:“进哥儿你说的是这个道理,可你这也太急迫了吧去年才成的秀才,今年你就要和姐夫一起下场考乡试,这有可能中举吗简直是胡来,姐夫你怎么还答应了进哥儿这么胡来,你该阻止他才是,你是考过几次乡试的,几次都不中,应该知道乡试的不易,如此怎么还允许进哥儿这么早就去考乡试了要我说啊,进哥儿正该好好读几年书,等过几年再说考乡试的事情也不迟!”
小舅话说的有些不客气,但也不无道理,那外祖父也是目光疑惑地看向张秀才,可能也不明白为什么张秀才会同意张进今年就下场考乡试吧。
对于外祖父和小舅的反应,张秀才心里早有所料,也早想好了说辞,他摇头苦笑道:“小弟说的自是有道理,我开始也是不同意的,可进儿自己坚持要下场,娘子也说让进儿下场撞撞南墙,就是考不中也当是一场磨砺了,去去他的骄气傲气,免的他去年童子试太过顺利就飘飘然起来,我想娘子说的也有道理,就点头答应了!”
这解释让小舅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小声嘀咕道:“姐夫倒是一如既往听我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