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先生!我这就回去!”方志远答应着,又是收拾了桌案,和张娘子打了一声招呼,这才离开了张家,匆匆忙忙地往城门而来,出了城门,就直奔方家村了。
今晚,留下来住的只有朱元旦了,这晚上,张进他们依旧是晚自习到很晚了,到了半夜十一点多这才散了,各自洗漱歇下了,而张进依旧没有理会朱元旦了!
半夜,张秀才拿着本书回了房里,返身关上房门,又坐在了正在做针线的张娘子的对面,后背靠在椅子上,忽的就是长叹息了一声。
顿时,张娘子停下了动作,抬头看了过来,见张秀才正皱眉思索着什么,不由笑问道:“相公,何故叹气可是还想着元旦今早上的事情呢相公不是宽宏大量的原谅他了吗再说元旦这孩子也是可怜,你与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呢多体谅一些吧,到底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就是做错了什么,我们也包容些吧!”
张秀才闻言,却是摇头失笑道:“娘子以为我是在想元旦的事情吗以为我还在计较元旦的行为那娘子可是想错了,我叹气可不是因为元旦了!我也确实是宽恕原谅了元旦,毕竟元旦也不容易,我这做先生的如何能与他计较什么呢”
“哦那不是因为元旦的事情,相公又为何一回来就叹气啊”张娘子惊讶追问道。
“唉!”张秀才听问,又是长长叹息一声了,面露苦笑道,“娘子,我叹气,不是因为元旦,却是因为进儿了!”
这下子,张娘子更是惊讶了,吃惊地问道:“因为进儿这又是为什么进儿有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得相公叹息不已的”
“进儿没做错什么!只是,只是”张秀才苦笑越发浓厚,摇着头叹道,“只是娘子,你不觉得进儿今天对待元旦有些过于咄咄逼人吗他说的那些话啊,真是冷漠无情的很,就像是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刺进元旦的心脏了,丝毫不曾顾忌元旦能不能受得了了,不曾顾忌他和元旦这从小到大的情分了,反正我看着这样的进儿却是陌生的很,不敢相信这是进儿了!”
张娘子听了这话,却是不同意了,忍不住反驳道:“进儿之所以如此,还不是因为元旦的做法让人心寒,进儿为相公抱不平吗就算言语上咄咄逼人一些,他又有什么错呢”
张秀才苦笑道:“是!我知道他是为我抱不平了,是在维护我了,可是娘子,就是如此,他也该顾忌和元旦这从小长大的情分吧万没有那般不客气的,没有丝毫转圜余地了!他说的那些话语,别说元旦一个孩子受不了了,就是我们这些大人恐怕都要承受着巨大的打击!唉!你说进儿对元旦都如此毫不客气,毫不手软了,将来要是哪个敢得罪了他,他岂不是手段要更加酷烈了”
“娘子,我看着进儿这样,实在是有些担心啊,你说他这颇有些睚眦必报、狠厉不讲情面的性子,从哪里学的呢平时他都是彬彬有礼的,却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本来这进儿就早慧,现在这性子又养成了这样,将来要是他真有前途,踏上了仕途当了官,还真不知道是能臣还是酷吏啊!所以我颇为担心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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